特殊的甜香味縈繞在周身,與莫名曖昧混在一起,纏纏匝匝,綿密不分。這種氛圍開始讓李冉冉莫名焦躁起來,原先不知情的時候倒還算鎮(zhèn)定,此刻發(fā)現(xiàn)房內(nèi)居然燃著催情作用的檀香,怎能叫人不緊張?
額上沁出細細汗珠,她越發(fā)感到口干舌燥,手抵在對方身上,只覺冰涼怡人,不由自主的漸漸偎近……
段離宵一臉無害的歪在狐裘軟塌上,瞥見身上女子滿臉酡紅,不由輕笑:“怎么了?”
李冉冉猛然咬了下自己的舌尖,劇痛暫時讓混亂的大腦得道片刻清醒,她努力撐起身子卻察覺衣帶與他的已然糾纏在一起,心慌之下閉眼指著桌邊大喊:“你看到?jīng)]有?這香……這香是用來增進閨房情趣的!”
“知道啊?!彼灰詾橐獾恼A苏Q?,頓了頓,又好整以暇地開口:“倒忘了你沒有內(nèi)力護體,此等媚香對于你來說確實藥效過烈了些?!?
“忘了?”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隨即泄憤似的扯著兩人糾結不清的腰帶,“快解開!再不幫忙就要出大事了!”
聞他更加惡劣的笑,薄唇漾開動人弧度,墨瞳如上好玄晶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會出什么大事?”
“輕薄你!”李冉冉火大的吼回去,垂眼卻發(fā)覺身下人的衣襟已被拉扯的有些凌亂,領口大敞著,露出精致鎖骨,光緞肌膚……她倉皇的轉移視線,雖說作為一個現(xiàn)代女性,即便看過男人光裸的上半身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兒,可重點是眼下她周身滾燙,一陣陣熱浪壓過來,逼得她退無可退,惟有擋住任何一□□惑才有可能把持住自己……
“這話從你嘴里說出來也在情理之中。”他伸手取過一旁的瓷瓶,長指靈活攀上她的肩胛,微微一用力,便剝?nèi)チ怂耐馀邸?
李冉冉被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無奈四肢無力頭腦昏沉,只好軟趴趴的伏在他身上,任那只手為所欲為。褪了外衫,解了中衣,她終于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張開嘴在他頸側咬了一口,孰料那細膩涼滑的觸感瞬間刺激了體內(nèi)蠢蠢欲動的欲望。理智倏然拋到了九霄云外,她食髓知味的再度攀附上去,紅唇輕吮,濡濕了那小片玉白肌膚……
他聽到耳畔略顯急促的呼吸聲,不動聲色的拉開她,后者顯然被媚香迷了心智,眼睛里一片霧氣彌漫,安靜不到片刻又不依不饒的纏過來。
蹙著眉頭褪去她最后的里衣,此刻兩人幾乎是緊密無間的貼合在一起,他半躺在軟塌上,一手拔去瓷瓶上邊的木塞,一手制住某人四處煽風點火的手。
透明冰涼的液體倏然淋上背脊,李冉冉舒服的瞇彎了眼,埋頭往段離宵的頸窩里蹭蹭。過了半晌,又不滿足于現(xiàn)狀,急切地轉過頭尋找新的消火方式。
他生平第一次有一些迷茫,正考慮是否要打昏她之際,嘴上忽而傳來柔軟的感覺,略一低頭便對上一雙眼波氤氳的眸子。
稍稍退開,又再度迫不及待的覆上唇,她早已忘了此刻的處境,心心念念的便是要消掉體內(nèi)的那把火……紅唇廝磨,輾轉萬千。
段離宵垂低眼眸,終于伸手點了她的昏穴,將她抱至床榻上后,才不慌不忙的涂抹那新研制出來的解藥。視線掠過她的背上,那里依然是盛開的花朵圖騰,此刻□□的肌膚泛著玫瑰色澤,映得那幾片暗紅花瓣愈加妖冶。他伸指一遍遍畫著輪廓,眼神里有一些莫名的掙扎……
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日清晨,頭痛欲裂,渾身酸痛,強忍住到嘴邊的□□,她晃晃悠悠的翻身坐起,視線觸及身上那僅存的布料,終于逸出尖叫:“啊――”
門外的男子悠哉悠哉地進門,“醒了?”
李冉冉面如死灰的拉高被子,“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們……是不是……”一字一頓,語調(diào)顫抖。
段禍水斜倚在門欄邊,順便附贈一個蒙娜麗莎的微笑,“你說呢?”
她小心翼翼的將被子拉開一些,褲子還在……不過,這也無法肯定什么,于是清清喉嚨,別扭道:“我們有沒有……那個?”
“哪個?”
還敢給老娘裝白癡!李冉冉華麗麗的怒了,顧不得形象,一把拽過被子光腳站到地上,“周公之禮,夫妻之實,魚水之歡,一夜春宵,你愛用哪個就哪個!”
“昨夜你聞了淫樂香,之后……唉……”他有些無力的開口,最后還耐人尋味的拉長語調(diào)。
眼下某人已經(jīng)完全處于崩潰邊緣,她雖不是封建女子,可這二十多年來因為種種原因并不曾有過那方面的經(jīng)驗,現(xiàn)在卻忽然被告知因為萬惡的□□而與段禍水有了一夜情,這叫她怎么受得了!
將桌旁的衣服遞給她,暗自打量一番那張苦瓜臉后,他才淡淡道:“沒有?!贝匆妼Ψ揭环老踩艨竦哪雍螅謵毫拥难a充:“不過,像你這般,即便是倒貼也需要謹慎考慮一番?!闭f話間,眼神若有似無的掠過她的胸前。
李冉冉大怒,正要反駁之際卻倏然發(fā)覺段禍水頸子上可疑的紅斑,于是脫口而出:“你頭頸那邊怎么了?”
他斜眼睨她,一副“你還有臉問我”的表情。李冉冉沉寂0.01秒后再度癲狂,腦子里滿是鮮紅的大字一圈一圈不停的轉――□□狂,變態(tài)狂,猥褻犯……
“抱歉?!彼趩实目逑录纾凵癫蛔杂X的瞟向?qū)Ψ降慕罂?,直覺那被衣料遮住的部分也會有自己的痕跡……
他不以為意的敷上□□,隨后又是一臉嫌棄的表情:“無需多說,快些穿好衣服?!?
“噢?!崩钊饺焦郧傻狞c了點頭,片刻之后才發(fā)覺不對,為何老娘要忍氣吞聲?這媚香又不是她點的?于是再度爆發(fā):“你可別得寸進尺,我還沒叫你負責呢!你看了女兒家的身子,現(xiàn)在還這般囂張!”
“你那也能算是女兒家的身子么?”輕輕一句話拋了回來。
噗――她真的會被氣死……一只手拼命捶打前胸,嘔氣??!好半天緩過勁來,看著面前的紅杉男子沒有轉身回避的跡象后,她也不再矯情,鼓著腮幫子轉身背對他穿戴起來……
天才蒙蒙亮,外邊并沒有太多人,偶有沿街小販從他們身邊吆喝著過去,眼神總會在段離宵的脖頸上稍作停留,然后視線又轉到李冉冉身上,最后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走了不過百米路,她已是面紅耳赤,煎熬萬分。前邊忽而有位賣菜的大嬸迎面而來,待走近時,又如法炮制的送給某人一個詫異中結合著不恥的表情。
她腦門一熱,便叉腰站開,“看什么看!親熱也犯法???有種你們晚上都不要和自己的相公娘子睡一塊!”
此一出,原本清靜的街道更是鴉雀無聲,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路中央氣勢洶洶的女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有議論聲紛紛傳來――“這是哪家的姑娘,這般不知廉恥……”“是啊是啊,大庭廣眾之下胡亂語,有傷風化,有傷風化啊……”
她困窘的低下頭,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怎么就這么愛逞口舌之快呢?加快腳步匆匆向前走,一邊還不忘低聲埋怨某人:“你為何易容都不把草莓蓋掉?”
草莓?他微微一愣,繼而微笑著開口:“不需要這么麻煩,挖掉他們的眼珠子就是了?!闭Z氣淡淡,卻隱隱透著寒冽。
李冉冉絕倒,老大,兩者比起來還是摳人眼珠子比較麻煩吧……
回到昆侖天色已晚,她心驚肉跳的在飄渺居門口徘徊,昆侖弟子平日里禁止下山,她就這么堂而皇之的失蹤了一天一夜,會不會被處以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