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媚兒的話令我心中猛然一沉。急忙轉(zhuǎn)身凝視公羊倚風臉上的定魂罩。定魂罩對他來說極其重要,如若損壞,勢必難以穩(wěn)定他的魂魄。
自己先前并未過分留意,經(jīng)妲媚兒提醒我才發(fā)現(xiàn)公羊倚風臉上的定魂罩果然出現(xiàn)了一道細微的裂縫。裂縫位于鼻翼左側(cè),長不足半寸,裂口極其細微,如果不是刻意觀察還真不易發(fā)現(xiàn)。而定魂罩之所以會出現(xiàn)裂縫,肯定是由于受到了低溫的淬濺。
“真元正在流失,但并不迅疾。”溫嘯風眉頭緊皺。
我緩緩搖頭閉上了眼睛,心中的悲傷自責難以喻。我之所以率領(lǐng)這一干人等挑戰(zhàn)九華并非出于國之忠誠和民族大義,為的純粹是和王艷佩的一己私情。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這些親友為了我而有所損傷,可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公羊倚風為了幫我而損毀了定魂罩,如此一來殘缺的定魂罩勢必無法穩(wěn)定其魂魄,而真元流失殆盡之日就將是他魂魄離身之期。
眾人黯然的回到了幽冥禪院,一場以犧牲公羊倚風生命為代價的勝利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難以接受,而深重的罪孽感和愧疚感已經(jīng)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我無顏面對其他幾位師兄師姐,更無顏面對守侯了公羊倚風千年之久的玄狐妲媚兒。
“九弟,你不要悲傷,七哥暫時還不會有事。”溫嘯風見我緊閉雙眼悲痛自責忍不住出勸慰。
“妲族長,我對不起你?!蔽铱梢愿惺艿芥膬旱臍庀⒕驮谖业纳砗?,但我連睜眼的勇氣都沒有了。為了成全自己而犧牲別人,我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卑微的小人。對不起三個字我從不輕易出口,因為在我看來男人不能說對不起,但是此時此刻我除了一句對不起之外竟然找不出其他的詞匯。
“倚風還有多少時日?”妲媚兒輕聲問道。不同于其他的娥眉女流,妲媚兒除了發(fā)現(xiàn)定魂罩出現(xiàn)裂縫時發(fā)出了一聲驚呼之外,自始至終沒有表現(xiàn)的過分激動,也沒有什么過激的舉動,只是呆呆的凝視著公羊倚風。
“七哥修為精深靈氣充盈,面具雖然有損但并不嚴重,不出意外應(yīng)當還有百年之壽?!睖貒[風出說道。
“對,還能活一百年?!苯饎偱谝矌土艘痪淝?,他的觀氣術(shù)較溫嘯風為高,即便是已經(jīng)達到紫氣顛峰的我在觀氣術(shù)上的造詣也不及他,這一點跟個人體質(zhì)有關(guān),于修為的高低關(guān)系不大。不過他和溫嘯風卻并沒有說實話。
“于掌教?”妲媚兒自然聽出了他們語之間的安慰之意,安慰之詞自然也不足信。
“不再施法,當有七七之數(shù)。”我嘆氣睜開了眼睛。溫嘯風和金剛炮可以撒謊安慰她,但我不能,因為我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我沒有臉面去哄騙她。
“四十九年?”妲媚兒微瞇秀目似有所思。
“不可再行施法?!蔽尹c頭說道。
“足矣,幸之?!辨膬弘x座站起蓮步輕移走到我的面前曲膝跪倒,“妲媚兒有一事相求,萬望于掌教成全?!?
“你盡管說,只要我于乘風能作到的事情,我一定答應(yīng)你?!蔽壹泵φ酒鹕韺⑺龜v扶了起來。平心而論妲媚兒有求于我令我心情好轉(zhuǎn)了少許,因為她給了我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
“貴觀乃教主親傳,為我截教正統(tǒng),妲媚兒以禽獸之身有幸與倚風聚首千年福緣菲淺,”妲媚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安然而坐的公羊倚風身上,“紫陽觀重新開派,聲勢之隆世人所矚,于掌教重情念舊邀請倚風回山應(yīng)位,妲媚兒感念至深......”
“妲族長,有話但說無妨?!蔽页隹诖驍嗔随膬旱馁澝擂o。
“妾身與倚風無名無實,望于掌教能首肯成全,。”妲媚兒又想下拜。
我到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妲媚兒的想法,原來她想要一個名分。
“這還不簡單嗎,改天你們補個結(jié)婚典禮,我們喝......”金剛炮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可是話說到一半?yún)s猛然停住了。
“妲族長請安座,容我和幾位師兄師姐商議一下?!蔽夷氐恼f道。按理說妲媚兒的這個要求并不過分,但是她的這個要求卻有違截教歷來的規(guī)矩,因為本教通天教主雖然收徒無類,但是卻嚴禁門下異類弟子與人類通婚。
“妲媚兒不求正位,偏側(cè)亦可?!辨膬呵_金剛炮等人施了一禮,這才回歸座位。
我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僧人,發(fā)現(xiàn)鑒真鑒性送峨眉山僧人離寺尚未回返,這才以眼神示意金剛炮等人隨我離開。
“你們怎么看?”我?guī)е麄內(nèi)穗x開了場地走到一處僻靜之所。
“我同意?!苯饎偱邳c上香煙率先開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