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又是兩發(fā),樹下猛然傳來的巨大晃動令手里剩余的幾發(fā)子彈全都滾落到了樹下。我低頭一看,受傷的黑熊已經(jīng)改變了策略,正在下面用粗壯的肩膀撞擊著樹干,試圖將我震下去。
我冷笑著拿起神龜炮瞄準了樹下的黑熊,果斷的將最后兩發(fā)子彈射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中黑熊的腦袋!
喜悅之情還來不及從心底泛出,就被寒氣和驚愕取代了,頭中兩槍的黑熊竟然并沒有倒下,反而怒吼著爬上了樹。
“草,看來教官說的也不全對,誰說狗熊不會爬樹來著?”我暗罵一聲將神龜炮收起,拔出了干將??磥韺Ω哆@只生命力超勁的大個子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
我手持干將等待著黑熊爬到近前時好給它來上一下子,誰知黑熊爬到半路見到我手里拿著的干將,屁股朝下又退了回去。坐到了樹下跟我耗上了。
我點上煙狠抽幾口,命是保住了,先歇會兒吧。
誰知煙還沒抽完我就坐不住了,冬天里山風本來就大,我還自作聰明的跳山頂?shù)臉渖狭?,一會兒工夫就給我凍的渾身發(fā)抖,手腳麻木。
俯視樹下的黑熊,情況倒是比我好了不少,肩膀肉厚的子彈是射進去了,可是流血并不多,腦袋上的那兩槍連骨頭都沒打碎,兩枚鋼針早被它拔出來扔到了一旁。神龜炮畢竟不是制式槍支,威力差的太大了。
我掏出神龜炮,摸索著衣兜尋找著遺漏的子彈,樹下的黑熊一見我掏出神龜炮,條件反射似的站起來就用肩膀撞樹,感情我剛才失落子彈的情形被這家伙看進眼里,在它看來撞樹就是它對付我手里神龜炮的辦法了。
子彈全掉光了,我怏怏的將金剛炮揣入腰間,樹下的黑熊見我收槍也重新坐到了樹下,tian起了傷口。
我坐在樹上不挺的掏槍收槍挑逗著黑熊,試圖消耗它體力,結(jié)果沒用幾次,它就發(fā)現(xiàn)我手里的槍根本對它構(gòu)不成傷害,任憑我怎么折騰,人家也不撞了。后來干脆走到不遠處的一處草窠鉆了進去,只露出個腦袋監(jiān)視著我。
我坐在樹枝上喝了半個小時的西北風,實在是忍受不了了,開始環(huán)視左右,尋找逃生之路。結(jié)果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異的現(xiàn)象??车购谛懿厣淼拇髽渲?,山頂處竟然隱約逸出些須綠色木氣,盡管很淡但是的確有了。
我數(shù)了數(shù)山頂處不知名的大樹一共有二十幾棵,分布的位置也比較雜亂,沒什么章法可尋,不過卻都圍繞著一棵綠色怪樹生長著,之所以說是怪樹是因為三九天氣如此寒冷,別的樹木早已沒了樹葉,而它竟然枝繁葉茂,寬大的葉子在山風的吹拂之下沙沙作響。捏訣細看之下終于發(fā)現(xiàn)了怪樹的蹊蹺,它竟然沒有一絲木氣。任何樹木都會散發(fā)出木氣,就算是干枯了的死樹也會或多或少的殘存著木氣,而眼前的怪樹枝繁葉茂竟然沒有一絲木氣,這本身就不正常!
發(fā)現(xiàn)了線索,我收回目光開始打量不遠處草窠里的黑熊,考慮著對敵之策。跟這個大家伙這么耗著總不是辦法啊。
屋漏偏遭連夜雨,竟然開始下雪了。
當我被雪花徹底裹住之前,我終于失去耐心抓著干將跳了下來。
黑熊見我躍下,猛然之間睜開微閉的眼睛,站起身咆哮著沖我撲來。這次,我沒躲。
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既然躲不了避不開,只能硬碰硬了!
我雙手緊握干將,瞪大雙眼注視著迎面而來的黑熊,捕捉著最合適的時機,對付這個大的野獸,刺不如劈。如果不能一劍將它劈死,那么它臨死之前的反撲一定會置我于死地。眼前的局面完全可以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來形容了。
干將完全無愧于神兵之稱,因為我有干將,所以我沒死。
黑熊的上半身已經(jīng)被我劈成了兩半,腥熱的熊血淋了我一臉。而巨大熊尸臨終前的猛烈撞擊也令我跌坐在雪地之上,半晌緩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站了起來,我沒有馬上去砍那些大樹,而是蹣跚著走向之前黑熊趴臥著的草窠蜷縮了下來,我凍壞了。
走進草窠才發(fā)現(xiàn),草窠竟然直通先前被我砍倒那棵大樹的根部,由于大樹已經(jīng)被我砍倒,所以冷風還是從身后吹來。我趕忙抱過枯葉堵住寒風,在殘存著黑熊體溫的干草中躺了下來。
是叫對錯,什么叫是非?正所謂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于實力。這頭冬眠的黑熊何其無辜,落得被我分尸的下場。算了,現(xiàn)在不是慈悲的時候,我不殺它,它就得殺我……
胡思亂想著終于睡了過去,危險一解除,破陣又有了線索,這次我沒有再用香煙定時,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時分才醒了過來。
活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檢查了一下左肩的傷口,我提著干將鉆出草窠,持劍凝氣將山頂?shù)拇髽淙靠车梗K于那棵怪樹的氣息產(chǎn)生了變化。濃濃的翠綠木氣從樹身散發(fā)了出來。
我手捏觀氣法訣,口念凝神真,果然發(fā)現(xiàn)怪樹的翠綠木氣是遙對著湖心孤島發(fā)出的。
“太好了,只要砍了你,五行大陣就破了”,我強抑著喜悅,握著干將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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