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小去了,兩個人各趁著一把傘,一路無話,徐悅卻是一路笑著的。
“奶奶,我回來了!”一進(jìn)院子,徐悅就大聲喊道:“千鑫哥哥來了,是他送我回來的!”
“這么慢,粥糊了吧!”老奶奶從廚房里走出來,手里端著一碗姜湯:“我熬了姜湯先給她喝下,你把肉放到冰箱里去,然后把飯熱一熱,炒一盤卷心菜。千鑫啊,你先坐會兒,我忘了把種的老姜讓悅悅帶給你了,等等我拿給你?!?
“好?!鼻位卮鹬?,走到了徐悅和徐欣兩個人住的房間門口,當(dāng)然,此刻躺在里面床上的,是那個被救回來的女生。
老奶奶把碗放在一邊的凳子上,語輕巧地說道:“我扶你起來,先把姜湯給喝了。欣欣已經(jīng)去給你拔退燒用的草藥了,就在這附近,很快就回來。”
“恩”女生試圖擠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然而費(fèi)了半天的勁,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
借著老奶奶的力氣,她勉強(qiáng)坐了起來,發(fā)覺自己身上穿著厚厚的睡衣。
老奶奶一邊扶著女生,一邊試著去拿另一頭的枕頭,然而距離太遠(yuǎn),夠不到,只好轉(zhuǎn)頭對著門口喊道:“千鑫,你進(jìn)來,把那頭的枕頭遞給我。”
“好。”千鑫連忙走了進(jìn)來,拿起另一頭的枕頭,走到床頭遞給老奶奶。
老奶奶把枕頭墊在了女生的背后,可剛一松手,女生就往旁邊倒去。
千鑫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目光下意識地落在她的臉上,眼中浮起一陣驚艷。
“你沒事吧?”他扶著她瘦弱的肩,忍不住開口詢問。
女生搖了搖頭,似乎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連他隔著這么厚的睡衣,都能夠感覺到她身上在發(fā)燙。一定燒得不輕,那么大的雨,在江上飄著也不知道飄了多久。
“扶著她,我喂她喝姜湯?!崩夏棠虈@了口氣:“雖然發(fā)著燒,可是身體里肯定是寒的,先驅(qū)驅(qū)寒,一會兒我去給你熬粥?!?
女生微點(diǎn)了下頭,半張開嘴巴,暖暖的姜湯喝下去,似乎真的感覺好一些了。
“你叫什么?”身側(cè)的少年問道。
“安安初”她說了兩個字,猛地一陣咳嗽,連帶著呼吸都有些急促。
她只覺喉嚨火燒一樣痛。
“快別說話了?!崩夏棠踢B忙說道,拿了紙巾幫她擦嘴:“等你身體好些了再說話,現(xiàn)在先存點(diǎn)力氣,你看你連坐都坐不穩(wěn)。來,張口?!?
千鑫臉上略過了一絲歉意,似乎是在抱歉自己不應(yīng)該問她問題的,這個時候,身體最重要。
喝完了姜湯,千鑫按照老奶奶的吩咐把她安置好,沒多久,她就沉沉地睡去了。夢里,她又一次從大橋上掉下來,感受著死亡的來臨
“冷”她顫抖著嘴唇,冒出了這么一個字。
“奶奶,她說冷?!鼻尉o張地看向老奶奶,提議道:“不然把她帶到我家里吧,我家有空調(diào)?!?
“空調(diào)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崩夏棠虛u搖頭:“而且這天氣把她帶到你那里又要一番折騰。你看著她,我去再抱一床被子來,發(fā)燒就是會這樣,忽冷忽熱的。”
老奶奶念叨著,走出了房間。
“你叫安初?”千鑫定定地看著睡得極不安穩(wěn)的安初夏,明知道她睡著了,不會回答,還是忍不住問道:“是就叫安初呢,還是有三個字?”
回應(yīng)他的,是沉寂的空氣,和沉重的呼吸。
“希望你快點(diǎn)好,醒來告訴我。”千鑫說著,眉眼中泛起笑意。
做完晚飯的徐悅從廚房里出來,一路走到了房間,看見千鑫和奶奶都用關(guān)切的目光看著床上的女生,立即不大高興地說道:“你們都這么擔(dān)心她干嘛?奶奶,我姐姐呢?”
老奶奶回過頭來:“去給她摘退燒用的草藥了,估計(jì)這一會兒就該是在回來的路上了吧?你晚飯做好了嗎,做好了就先去吃,我在這里看著她?!?
千鑫連忙說道:“我可以幫你們看著,奶奶,悅悅,你們先去吃晚飯吧?!?
老奶奶猶豫了下,點(diǎn)了頭:“她要醒過來要喝水的話,你就把紅色熱水壺里的水倒給她喝,那里的水是溫的,不會燙到?!?
“好?!鼻吸c(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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