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看到了船舷側(cè)站著的嚴桑桑,不由微微皺眉,走了過去:“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這寶船上吧?”
嚴桑桑側(cè)身看了一眼顧正臣,轉(zhuǎn)身又看向大海:“你應該相信黃森屏,他是一個可靠之人,再說了,有于四野在他身邊,我在不在都一樣。”
顧正臣將胳膊放在船舷上,輕聲道:“并不是我不相信黃森屏,他的家眷可都在泉州,有什么不信的,只是有你在,他做事的時候必然會慎重一些,謹慎一些,避免出了錯傳到我耳中。”
“是嗎?”
嚴桑桑并不太相信這個解釋。
顧正臣也沒過多說,只是道:“回來也好,畢竟黃森屏那里小船居多,總不安全,待在這寶船上吧,有什么需要,盡管跟這些人說?!?
嚴桑桑沉默了會,問道:“聽黃時雪說,明年年底大明可能會進行一次漫長的航海,是嗎?”
顧正臣承認道:“確實如此?!?
嚴桑桑問:“去哪里?”
顧正臣轉(zhuǎn)身,目光找尋了下,低聲道:“看到那個和尚與道士了吧,他們之所以在這里,就是為了知道去哪里,以及如何去。嚴姑娘,不是我刻意瞞你,而是此事太過重大,還不是時候告知。”
“什么是時候?”
“那要看皇帝的意思?!?
嚴桑桑低頭,手抓了下衣襟,問道:“我也想?yún)⑴c大航海,不知可否?”
顧正臣愣了下,連忙擺手:“不可!”
“為何?”
嚴桑桑抬起頭看著顧正臣,眼睛里有些霧氣。
顧正臣苦澀地說:“大航海不是鬧著玩的事,稍有不慎就會死在那里。你不知道,越是未知的地方,越是危險?!?
嚴桑桑堅定地說:“我不怕死?!?
顧正臣脫口而出:“可我怕你死?!?
嚴桑桑看著顧正臣,眼眸中秋水流轉(zhuǎn),別過身去,輕聲說了句“誰要你怕”便走了。
張赫看向笑呵呵的秦松、王良等人,問道:“這女子到底是誰,為何會在寶船之上?元旦的時候,定遠侯是不是與她一起過的?”
秦松將胳膊搭在張赫肩膀上,頗有幾分痞氣地說:“來來,咱給你講講,這位來頭可不小,你應該知道,當初她落在定遠侯手中……”
張赫聽了一圈沒聽怎么個明白,什么刺客,什么幫手,亂七八糟。
還是王良總結(jié)到位,這是顧正臣的紅顏。
不過看王良這眼神,怎么有一種姘頭的感覺……
不管了,反正顧正臣的事少問少打聽,打聽多了,知道多了沒好處。
于是乎,嚴桑桑成了寶船上特殊的存在,將官將她當做顧正臣的人,只要不是什么過分的吩咐,那是一律照辦,就連軍士也對她恭恭敬敬,那態(tài)度幾乎就和對待侯爵夫人差不多了。
顧正臣根本沒注意到這些,而是在忙著寫公文,三佛齊沒了,大明少了一個藩屬國,這事的前因后果總需要告訴朝廷才行,老朱等消息估計也等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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