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警用面包車里,“激動”的看著天空中一片片落下的雪花,大聲說道:“這雪真白!我操,你看那人腳上穿的是啥?釘子鞋么?”
“你消停點!沒見過冬天???”押解我的武警,翻著白眼,皺眉呵斥了一句。
我依舊望著窗外,沒搭理他,旁邊坐著的管教看了我一眼,淡然一笑,出說道:“這都好幾個月沒見到外面啥天了,讓他看吧!呵呵!”
是的,已經(jīng)在東北生活了二十六七年的我,此刻看著眼前每一年都會看到的熟悉場景,是如此激動,如此失態(tài),可能沒有生活閱歷的我們,生活的太過浮夸,看到的太少。
很快,我的觀望時間戛然而止,三四輛警車,并排停在了法院門口,兩個武警下車,端槍警戒在周圍,六七個警察聚在一堆,開始清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觀審的人。
“帶上!”警察拿了個黑色的頭套,就要往我腦袋上扣。
“不帶行么?”我淡笑著問了一句。
“帶上好點,你這臉太熟!”武警指著外面烏泱泱的人群,開口說道。
“.......呵呵,都按秒過了,還要臉干啥?!沒事兒,就這么出去吧!”我隨口說了一句。
“那走吧!”
“咣當當!”
說著,我拽起腳上纏著的六十五斤鐵橑子,腳裸處纏著的白布,已經(jīng)不知道丟在了哪兒,長期被鐵環(huán)磨著,我的腳脖子已經(jīng)浮腫的跟大腿差不多粗了,踩在柔軟的積雪上,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響,我聽著這個聲音,別提有他媽的多舒服了。
七個法警走過來,四個在我前面推開圍堵的眾人,還有不知道哪個電視臺的記者,三個法警,六個武警,七八個警察,全部拔出了配槍,緊緊跟在我的身后。
我的眼睛情況一天比一天糟糕,已經(jīng)到了五米以內(nèi),看東西兩個影像半重疊的地步,瞇著眼睛,仔細打量著周圍,略微有點失望。
這么多人,竟然沒有人喊:“槍斃這個社會敗類?。 薄盀槊癯?!”等一系列的口號,看來哥也不是那么招人恨哈??!
回憶過去,六年的渾渾噩噩生活,我似乎真的沒有欺負過那個百姓,強行壟斷那個市場,我只記得市里,說一聲需要我的時候,凱撒捐出的錢,肯定比“某某”明星要多,當然,這其中有一部分,是我卑躬屈膝為了討好上面。
但現(xiàn)在又有多少捐款,是沒有目的性,純粹奔著幫助勞苦大眾去的??
我想這個比找個“處女”都少吧.......
有點失望,等待我的可能并不是“壯烈”就義,有可能是偷著把我弄個犄角旮旯,秘密處決了.......
很快,我進了法院,走廊里泛起腳步回聲,我扭頭瞄過一個個待審室的窗戶,尋找著熟悉的聲音,轉(zhuǎn)瞬,我見到了旭哥,他也抬頭一直注視著窗外,我們的眼神交匯,他臉色蒼白沖我一笑,點了點頭,我比劃出ok的手勢告訴他,我在里面的日子,一切安好,隨后被武警粗暴的推到了前面的那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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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公開審理,所以到場的人比較多,法庭正門人群絡(luò)繹不絕,其中有幾個青年,或老人,各自挑好位置,拿出手機連上網(wǎng),對著被告席和主審席,調(diào)整好了手機鏡頭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