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他現(xiàn)在在做自己的生意，又可以在家?guī)Ш⒆?，又有收入，不過越來越忙了?！?

“真高興看到你們能展成為今天這樣。對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現(xiàn)在，我想應(yīng)該可以說了。其實，當(dāng)初你先生的事，我告訴了宋，他想辦法把你先生弄出來的。但當(dāng)時他不允許我說，非要讓我說是我做的。我堅持不過他?！?

海萍理解地笑了笑說：“是的，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但我還是感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一直幫助我，陪伴我。我想，在你走以前，請你吃頓晚飯?！?

mark笑著說：“你先生一起去嗎？”

“就我們倆。他要在家?guī)Ш⒆??！?

“哦？他不會懷疑？我看上次我送你回家的時候，他的眼睛像會噴火的龍一樣?！?

“怕什么？一起吃晚飯，又不是一起吃早飯?！焙Ｆ荚幟匾恍Α?

mark哈哈大笑說：“是的，要是他看見那時候咱們一起吃早飯的樣子，我就更說不清了。明明什么都沒做，卻要背個壞名聲。”

海萍也大笑起來，過后認真地握住mark的手說：“mark，你是正人君子，非常少見?！?

海萍陪著母親來到海藻的家。海藻一開門，看見母親，嚇得差點把門又關(guān)上。海萍媽自己推門進來，在整套房子里轉(zhuǎn)了一遍，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這個自己曾經(jīng)住過的房子，感慨萬千地說：“房子，這房子啊!”

海藻跟在后面不敢出聲。

海萍媽看了一圈，連廚房的冰箱都打開看過了，然后對海藻說：“要自己多保重。任何時候，你都是媽的女兒，只要媽還在，天就不會塌下來。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們姐妹倆，要互相多照應(yīng)點。尤其是海萍，海藻我就交給你了?！闭f完嘆口氣邁出門去。

海萍把一包東西遞給海藻說：“媽這兩天做的。你收好。”

海藻趕緊進臥室，把存折拿出來，身份證也夾進去，交給海萍說：“這個，你替我保管著。有需要我會去找你。一定要保管好。”海萍低頭看一眼，神色大變，但還是沒說話，收進口袋里。想想覺得不踏實，又掏出來塞進衣服里面的口袋里。

“我走了，有事情給我打電話。”海萍轉(zhuǎn)身去追母親。

海藻打開包一看，是一件母親親手縫的肚兜和嬰兒小褂兒。

mark和海萍在一家中餐廳的落地窗前共進晚餐說：“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verya了嗎？我喜歡吃中國菜，喜歡在非常喧鬧的餐廳里，燈火通明，提高音量說話還聽不清，那種感覺，讓我覺得很真誠，有一種熱情?！焙Ｆ夹χ鴵u搖頭說：“mark，你是門外漢，不知其間的機密暗道。你只看到表面的繁榮卻不能體會內(nèi)里的辛酸。你看他們在桌上舉杯換盞，談笑風(fēng)生，其實不一定就是好伙伴。你看那桌，那個女人，笑得很勉強，卻又不得不敬酒，這就是中國的商場文化。你要做的生意，其實都是在飯桌上解決。辦公室走的是形式而已。中國有句俗話，叫做‘功夫在詩外’。你要做的事情，要經(jīng)過千回百轉(zhuǎn)最終才能達成心愿?！?

mark笑著沖海萍一舉杯說：“中國有許多玄妙的東西都是我們不懂的。比方說針灸，比方說謙虛。但很多東西又是世界共通的。你所說的這種商場文化，在美國也許不以吃飯喝酒的形式出現(xiàn)，但卻也存在。和你學(xué)習(xí)這么久，我總覺得你太悲觀了，你總在說自己的國家有這樣那樣的缺點，與我這個門外漢的體會完全不同。你說，你們國家雖然展很快，但缺點和不足明顯，而我卻說，這個國家雖然有這樣或那樣的不足，卻充滿了希望。我想，這就是東西方人的表述方法的不同。同一個意思，你們會吝于贊美，而我們會比較奔放。”

海萍笑笑說：“你不懂。中國有句話叫愛之深，責(zé)之切。這個國家因為是我的，我覺得自己對一切都負有責(zé)任，我期望她更好。我可以批評她，你不可以。如果你在我面前說，你的國家如何如何糟糕，我會掉頭就走并將你拉進黑名單。所以，你不要以為我在你面前說我的祖國這樣那樣的缺點，我就真的覺得她不好。幸虧你不附和我，否則我們會吵起來。我們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就叫統(tǒng)一的和諧。對了，你怎么突然要回去？”

“哦!一個朋友托我回去辦點事情，另外也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處理。”

“大約回去多久？”

“看情況，長則半年，短則兩三個月?！?

“這么久!我會想念你?！?

mark大笑說：“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美國風(fēng)格了!在中國，通常女人不會說想念男人?！?

海萍靦腆一笑說：“我是純潔的想念。”

“海萍，你打算這一輩子就當(dāng)中文老師嗎？”

“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長遠的規(guī)劃？”

“我是想，等過一段時間，能不能找個投資人開一所中文學(xué)校？專門教老外中文的學(xué)校？我看目前這樣的學(xué)校在中國還沒有。應(yīng)該是有市場的?！?

“這個想法很好啊!我是建議你，要做就做個大的學(xué)校，不僅教中文，英文也教。我看，以中國這樣的展度，很快就會與美國的大學(xué)接軌了。不久的將來，這里的高中生可以通過考試，報考美國的大學(xué)。我想，教育這塊大蛋糕，利潤非凡，美國沒道理不賺這筆錢。以前中國的高收入階層不多，能負擔(dān)起美國大學(xué)學(xué)費的人少，出去的大多是拿獎學(xué)金，現(xiàn)在，我想應(yīng)該有不少中國人可以負擔(dān)起美國的學(xué)費了。而且，中國又是每家都一個孩子，舍得往教育里花錢。這條路，我看好!你的投資人里，算我一個!”

“?。客顿Y人里？我沒想搞個集團啊!我就想開個以我名義命名的教室，先從小的做起?！?

“呵呵，現(xiàn)在的生意，都要求集團化，規(guī)模化。如果能做大，還是盡量大些。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我這次回去也多方尋求一下，看有沒有人愿意投資，如果有的話，回來的時候，就可以把這件事情運轉(zhuǎn)起來了。”

“哎呀!太謝謝你了!這頓飯請的，原來最終是我收獲呀!”

“你是我的老師，中國最講究尊師了，我怎么可能讓你請客？你能夠賞光與我共進晚餐，不是早餐，我就已經(jīng)很榮幸了，你不要與我爭，等你的學(xué)校開辦起來的那天，你再請我吃飯?！闭f完，mark招來服務(wù)員，從錢包里抽出幾張鈔票遞上。

陳寺福敲門進了宋思明的辦公室。

“你現(xiàn)在到這里來干什么？沒事你老實呆著?！彼嗡济饔行琅?

“就是……就是有事?！?

“哦？什么事？”

“呃……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重不重要，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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