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走就好了,哎呀,真是的,有法兒治嗎?”鐵鞋面露自責(zé)。
“心臟受損,心脈已斷。”左登峰緩緩搖頭。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辫F鞋聞連連誦佛,他雖然修為已失,見識仍在,他明白心脈斷裂的人無法可醫(yī),雖然左登峰凍住了玉拂,卻無法救她。
就在此時有僧人端來了清水,鐵鞋拿過遞到了左登峰的手里,左登峰抬手將那碗水一飲而盡。
“大師,你不該自行散功,此為敗筆?!焙人^后左登峰恢復(fù)了少許精神。
“老衲也是沒有辦法,你看他們跟好人一般,實際上全都中了銅甲的毒,靈氣只能施出三成不到。禍?zhǔn)率俏谊J下的,可不能連帶他們?!辫F鞋伸手指著正在忙碌的少林寺眾僧。
左登峰聞嘆氣搖頭,兩年之前他和鐵鞋將銅甲追進(jìn)了黃浦江,而今銅甲前來尋釁,鐵鞋自然知道他是來報當(dāng)日之仇的,但是他高估了銅甲的人品,銅甲并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想要平掉少林寺,滅他禪宗一脈。
二人說話之間,少林寺內(nèi)已經(jīng)傳出了超度死者的念經(jīng)聲,鐵鞋沒有往山下抬喇嘛,也沒有參與念經(jīng),而是抱著老大坐在墻角陪著左登峰。
“你這樣凍著她也不是辦法,要不咱給她送回辰州派,或許她師兄能救她還陽?!辫F鞋抬手指著玉拂,鐵鞋的臉上一直帶著愧疚的神情,他明白正是因為他的負(fù)人所托才導(dǎo)致了玉拂遇難。
“大師,你應(yīng)該知道心脈受損無法醫(yī)治。”左登峰搖頭苦笑,他苦笑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鐵鞋的安慰很幼稚,二是鐵鞋的那句“咱給她送回辰州派”,時至此刻鐵鞋還不明白自己已經(jīng)無法長途跋涉了。
“阿彌陀佛,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可要想開些,不要去遷怒別人,都是我的錯?!辫F鞋長長嘆氣,他知道玉拂和左登峰之間的感情極為深厚,也知道玉拂的死會對左登峰造成多么沉重的打擊,左登峰本來就暴虐好殺,一直是玉拂在緩解他的戾氣,玉拂一死,左登峰定然會更加瘋魔,他的修為已經(jīng)天下無敵,倘若為惡無人能夠制止,勢必造成極為嚴(yán)重的后果。
“你一個瘋子,有什么錯?!弊蟮欠暹煅书_口,鐵鞋一句人死不能復(fù)生再度提醒了他玉拂回天乏術(shù),玄陰真氣一絕,她立刻就會死去。
“其實我也不怎么瘋?!辫F鞋聞眉頭大皺,連連搖頭。
“我要走了,大師,你多保重,有機(jī)會的話我會回來看你。”左登峰站起身來沖鐵鞋道別。
“我跟你一起走,我可不留在這里。”鐵鞋抱著老大站了起來。
“大師,你修為已失,我去的地方你以后就不能去了,你留在少林寺研習(xí)佛法,那才是僧人正途。”左登峰長嘆搖頭。
鐵鞋聞面露愕然,隨即便是失落,片刻過后表情轉(zhuǎn)為不甘,“我可以跟你作伴,不會拖你后腿?!?
“大師,跟著我會有無盡的兇險,我沒辦法分神照顧你?!弊蟮欠鍝u頭開口。
“我能照顧我自己,咱快走吧?!辫F鞋急切的說道。
“你連老大都抱不住了,怎么照顧自己?!弊蟮欠迳焓种噶酥歌F鞋懷里的老大,沒有了靈氣修為的鐵鞋就是一古稀老人,抱著幾十斤的老大頗為吃力。
“你還是怕我連累你呀,算了,老衲不跟你去了?!辫F鞋賭氣一般的抱著老大向寺門走去。
左登峰見狀陡然皺眉,鐵鞋神志不清,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自保之力,他不愿待在少林寺,勢必還要出去游逛,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倘若外出,勢必受盡白眼,飽受欺凌。
想及此處,左登峰閃身上前攔住了他,右手疾探抓住了他的脈門,轉(zhuǎn)而抬頭直視著他。
“你抓我干啥?”鐵鞋出發(fā)問。
左登峰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視著這個曾經(jīng)陪他走南闖北的老和尚,鐵鞋是他最后一個朋友了,他不能眼看著鐵鞋流lang在外,而今唯一的辦法就是以玄陰真氣治好他的瘋癲,但是如此一來鐵鞋可能就不認(rèn)識他了。
“左登峰,你哭啥?”鐵鞋愕然發(fā)問。
左登峰聞閉上了眼睛,一股玄陰真氣直透鐵鞋的肝經(jīng)和心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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