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早些年我還以為他這輩子就只能守村了,沒想到還能換個活法。另一個戴頭巾的嬸子譏諷里帶點(diǎn)兒酸,看看這新衣服,城里人才穿的!
回到家后,二狗望著新衣服,抬起袖子聞了聞,臉上樂開了花:成哥,這真是好東西,穿得比我那麻布背心還可勁兒!
他癡癡地笑著,傻氣卻帶著一股粗獷的真誠。
李成坐在炕頭上,喝著齊蘭剛端上的一碗熱茶,嘴角挑起一抹笑:高興吧高興就明兒早上接著干,別給老子丟人!
二狗使勁兒點(diǎn)頭,憨憨一樂:成哥,你說啥,我就聽啥!
說完還用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像是給李成打什么保證似的。
……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山里一絲露水打在樹葉上,微風(fēng)一吹便滴答作響。
李成和二狗踏著晨露,背著獵槍往大山深處走去。
這次的目標(biāo)是狍子,狍子皮毛貴,肉質(zhì)嫩,國營飯店那邊一直有需求。
李成邊走邊叮囑:二狗,你眼睛放亮點(diǎn),這狍子機(jī)靈得很,鼻子還靈,風(fēng)都能聞出味兒來。
二狗拍著胸脯,樸實的臉上滿是干勁兒:成哥,您放心!這活兒交給我,準(zhǔn)跑不了!
一整天,兩人小心翼翼地在山里穿行,終于捕獵到幾只肥壯的狍子。
等回到鎮(zhèn)上,天已經(jīng)擦黑了。
接下來的幾天,李成和二狗都忙得腳不沾地,每天上山打獵,晚上到國營飯店交貨。
每次李成把剝得干干凈凈的獵物送到柜臺上,覃經(jīng)理總是眉開眼笑:還是你們靠譜,別說質(zhì)量,就這手藝,多少人比不上!
而在覃經(jīng)理背后,國營飯店的老板張克勤也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新獵戶。
老人家戴著老花鏡,透過飯店的玻璃窗看著李成,只覺得這年輕人身上有一股特有的厚實勁兒。
張克勤坐在辦公室,面帶幾分疑惑問覃經(jīng)理:
小覃,這新人是怎么回事之前咱飯店可沒見過這樣的獵戶,幾天時間就送了這么多好貨。
覃經(jīng)理嘿嘿一笑:老板,這倆兄弟啊,一個叫李成,一個是他帶著的弟兄二狗,都是實在人,手藝又好,這幾天全靠他們撐著!
張克勤聽了摸了摸灰白的胡子:
嗯,覺著有點(diǎn)意思。明天記得讓他們別急著走,我想跟他們說會兒話。
……
傍晚時分,國營飯店的大門上掛著的紅色木牌輕輕晃動著,吱嘎作響。
李成一只手提著用麻繩捆好的三只肥狍子,另一只手拎著一個裝野兔的竹簍,邁進(jìn)了飯店門口。
他腳上還帶著山里的泥點(diǎn),褲腿上蹭著幾絲草葉。
覃經(jīng)理坐在柜臺后頭,正捧著一本已經(jīng)翻舊了的《人民日報》看得津津有味。
見李成來了,他立馬放下報紙,站起身笑著迎了上去:喲,成子,又來了!今天帶的貨色肯定又是頂好的吧
嗯,還行吧。李成說道。
他將狍子一擠一擠地放到柜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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