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晚看著眼前這一幕,下意識就伸出指尖放在了他的腕間,切實感受過他的脈象,心中的想法卻愈發(fā)篤定。
拓跋皇還在等著他開口,卻沒有想到周圍半晌都是這般安靜。
待拓跋皇下意識抬頭看去,安若晚這才松開手。
朕的身體情況如何。
聽著耳邊傳來拓跋皇帶著幾分平靜的聲音,安若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好。
若是如實說出,那就是拓跋皇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但這種話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安若晚面上添了幾分糾結(jié)。
見她半天都不曾開口,拓跋皇卻有些不耐煩,當即擰緊眉頭,你該不會壓根不懂醫(yī)術(shù)吧
聽出拓跋皇話語間的質(zhì)問,安若晚這才把頭抬起些許。
草民是害怕,不敢說。
在拓跋皇面前,安若晚刻意壓低了聲音。
哦,這是為何
拓跋皇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就是故意這般開口。
而在他話音落下后,安若晚就把頭低的更低了些。
草民沒有想到,方才那般情景,竟然真是皇上的脈象,草民不敢說,但草民方才已然盡數(shù)寫了下來,若是草民診脈不準,想必皇上也不可能單獨將草民叫到此處。
這番話落下,拓跋皇才微微點了點頭,顯然對于安若晚的說辭還算滿意。
方才他寫出來的診斷,的確拓跋皇已經(jīng)看過,正因如此,他才直接開口問道。
先前不知,敢直不諱,如今已然知曉,可曾想過你的下場
畢竟如今拓跋國中,眼前之人還是拓跋皇,有人診斷出他命不久矣,那這人,恐怕也是活不長久。
聽到這話的安若晚自然明白他所說意味著什么,當即就把頭放的更低了些,草民不敢揣測圣意。
話雖如此,但她語間的語氣,卻早已經(jīng)將她出賣了。
拓跋皇不覺輕兩聲,這才將手收了回去。
都到了這種時候,也不知道替自己爭取一下你不是大夫嗎。
聽出拓跋皇語間的試探之意,安若晚這才微微把頭抬起些許。
若是能替皇上盡犬馬之勞,草民定當竭盡全力。
話音落下,拓跋皇立刻就點頭將此事應了下來。
以后你就在朕身邊伺候吧,至于你能活多久,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拓跋皇的意思恐怕再清楚不過,那就是他能活多久,安若晚就能活多久。
眼前這種情況,安若晚能拒絕嗎顯然不能。
不僅不能,她還要跪地扣謝拓跋皇的恩典。
幾句話將拓跋皇哄的開心以后,安若晚這才被人帶了出去。
出了大殿,安若晚才松了口氣,雙腿因為跪的時間長有些麻木,不過這拓跋宮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也算是徹底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