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太妃一怔,瞪著顧北塵滿臉不敢置信。
顧北塵性子冷淡,往日待人都極為冷漠,唯獨對她這個做母妃的還是有幾分尊敬,這還是他頭一回這般冷臉無情地駁斥自己。
為了一個女人。
顧北塵轉(zhuǎn)頭看向一邊捂著肩膀的安若晚,皺了皺眉,青峰,把府上最好的金瘡藥拿來,帶安小姐去換藥。
不用了,一點小傷。
安若晚臉色蒼白,卻淡淡道:王爺,我出來太久了,再不回去恐怕又要落人話柄。
顧北塵看著她一張小臉蒼白,額頭冷汗密密麻麻,卻始終死死咬著嘴唇,眼里滿是堅毅。
頓了頓,還是應(yīng)聲道:好。
安若晚隨意行了一禮,就匆匆離開了王府。
她這些日子本就被安家人看得緊,每日回去都要追著盤問發(fā)生了何事,又跟榮親王說了什么話,弄得安若晚煩不勝煩。
這次又受了傷,恐怕又要逼問得緊,安若晚怕麻煩,回府先簡單給傷口上了藥,匆匆換了衣服才去前廳用膳。
這個時辰才曉得回來,不知道還以為你已經(jīng)是榮親王府的人了!
一腳邁進(jìn)屋子,安懷英的陰陽怪氣就追了上來。
安若晚懶得搭理,直接走到自己位置上安靜的用餐。
安懷玉放下筷子,語重心長道:若晚,即便榮親王答應(yīng)娶你,可你到底是未過門的黃花閨女,怎么能成日往未來夫婿屋子里跑,這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
一旁的安芷寧眼珠子一轉(zhuǎn),一邊給安懷玉夾了一筷子菜,柔聲勸道:大哥,你就別生姐姐的氣了,姐姐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哪里知道咱們京城的規(guī)矩
頓了頓,她顯是覺得這話還不夠火上澆油,又意有所指道。
況且能搭上榮親王這樣身份高,手握大權(quán)的郎君,雖然不知道姐姐是用了什么法子,安芷寧故意停了停,意味盡在不中。
總是要費些心力,怕人跑了。
她這番話瞧著是在為了安若晚說好話,實在話里話外又給安若晚扣了不知禮數(shù)的帽子,又內(nèi)涵她為了勾引男人不知檢點,當(dāng)真歹毒至極。
果然,話一說完,安正謙碗重重一放。
陰沉著臉道:明日我就去榮親王府上拜訪,懇請他在成婚之前,不要日日讓你去府上!
安若晚夾了一筷子肉,隨意道:那你去說唄,你看他同不同意!
反正急著解毒治病的又不是她。
安正謙臉色愈發(fā)難看,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就是這么跟你爹說話的
他轉(zhuǎn)頭瞪了一旁的孟知意一眼,你看看你生出來的好女兒,沒規(guī)沒矩的,在家就這樣,日后到了夫家還得了,還不早些請個教養(yǎng)嬤嬤,好好在家教導(dǎo)她!
孟知意心里正堵著氣,被安正謙這話一嗆,說話也一時沒有思索,脫口而出。
她又不是我?guī)Т蟮?從小鄉(xiāng)下長大的能有什么教養(yǎng),我親手養(yǎng)大的女兒是像芷寧這樣,性子和順,懂事知禮的……
懂事知禮地?fù)屃私憬愕奈椿榉?背地里跟男人私相授受嗎
安若晚平靜地放下筷子,抬頭看向安正謙夫婦,突然笑了一聲。
你們原來還記得我是你們的女兒,我還以為你們當(dāng)我石頭里蹦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