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的感情,無論是親情,還是其他依賴情愫,從來沒有帶進我們的婚姻中過?!?
溫迎現(xiàn)下已經(jīng)足夠心平氣和。
陸謹川現(xiàn)在什么都知道了。
那她也不想讓他始終抱著,她在那三年婚姻里朝三暮四的誤會。
起碼,她得對自己負責。
陸謹川眼睫一顫。
眼尾洇出潮紅,就那么盯著她。
溫迎已經(jīng)閉上了眼:“陸謹川,我愛過你的?!?
在那三年,她全身心都是他的,可她就是這樣一個內(nèi)斂的人。
這樣輕如鴻羽的一句。
像是巨石砸進他死水微瀾的心湖中。
狠狠地絞緊了他的心。
因為她愛他的那些年……他一直在誤會她。
溫迎太累了,說完這句,便安靜地閉眼休息了。
只剩下了陸謹川一人的山洪傾瀉。
他耳邊在轟鳴,盯著她蒼白巴掌臉的眼,再次染上薄紅。
他猛地低頭喘息了下。
那一秒,他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句話絞殺了,好像多年無聲的執(zhí)念和介懷,盡數(shù)抹平了。
夠了——
只要她的這一句,他就夠了。
霎時間撥云見月,將自己打撈出來了。
就那么陪著昏睡的溫迎許久。
他甚至不敢離開,她的病,在他心中宛如定時炸彈,讓他再次痛苦萬分。
不知過了多久。
陸謹川起身幫溫迎掖了掖被角。
起身出去接了個電話。
姜黎已經(jīng)去處理其他事務了。
他走到吸煙區(qū),去買了一盒煙,手指冰冷又麻木地打開點燃。
好像這樣才能紓解幾分心中的悲痛。
“去見這家醫(yī)院的領(lǐng)導,涉事部門,上下無論是領(lǐng)導還是護士乃至保潔保安,挨個兒查,我要一個確切的證據(jù)?!?
光是聽謝琮禮描述那時候的溫迎。
他就更痛恨自己。
好像那種苦澀和絕望,千萬倍地反射到他身上。
忍耐不了一絲半點。
他知道溫迎在懷疑誰。
這個事并不是能依照“懷疑”就不管不顧報復的。
他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情緒用事,溫迎現(xiàn)在需要他,他不會莽撞處事。
別人查不到的事,他未必,他會讓作惡之人……沒有翻身之地。
打完這個電話。
陸謹川才頹然地坐在長椅上許久。
煙在燃燒,最終燙了他的手指,他卻久久沒發(fā)覺。
促使他打起精神的,是溫迎一個人,需要他。
這才捻滅,起身快步往病房走。
中途接了姜黎的一個來電:“陸總,太太外婆舅舅這邊我安撫好了,太太不用擔心,我說服了老人家明天再來看太太。”
“好,辛苦了?!?
陸謹川知道現(xiàn)在崩潰的不止他一個人。
老人家那邊也需要安撫好,溫迎現(xiàn)在狀態(tài)很差,老人要是貿(mào)然過來看到,必然會再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