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聞天王黯然無語。
久久之后,廣目天王忽然想到當(dāng)初多聞天王說過的那句話,不由仰天長嘆道:“罷了。誰叫你面有人呢!”
今天,天路又出現(xiàn)了一次小型爆炸,多聞天王再也不敢大意,親自領(lǐng)著仙吏們引九天之仙氣來養(yǎng)護(hù)道路。而恰好,在南極仙翁洞府里采的白玉石今天也到貨了,所以還有一干仙匠正在用仙力切石,準(zhǔn)備修繕南天門。
多聞天王看著南天門白玉牌上那個深深的腳印,額角青絲一現(xiàn)即隱,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夠資格夾雜到那些大人物的爭斗中,易天行留下地這個腳印,就像是一道深深的恥辱。自己是很難洗涮掉了。
南天門修好了,那個印著腳印地玉石被替換好了,看著平整光滑的玉石面,多聞天王心頭一舒,感覺總算是好了些。
便在此時,一道狙狙紅影閃過!
多聞天王目內(nèi)精光大作,一搖一晃,滿身盡帶黃金甲,內(nèi)里青色隱現(xiàn),一招手,寶傘霍的一聲打開!
奈何這傘被易天行拆過一次骨頭,此時看著千瘡百孔,就像是拾荒老頭手中護(hù)身兵器般可憐。
而那紅影來的太快,搶在寶傘打開之前,狠狠撞到多聞天王身上。
多聞一聲悶哼,鼻子里飚出兩道血柱,隨著這聲震天響的撞擊聲,被撞的斜斜向天飛去。
而那紅影,也被撞的彈了回去,恰好在空中一扭屁股,一腳狠狠地跺在了新修好地南天門牌坊上!借著強(qiáng)大的反震力,倏然間,消失在南天門后廣闊無垠的天界土地里。
多聞天王滿臉驚恐地打著破傘從天上飄了下來,手撫著胸口那個圓滾滾的人形印跡,對著空無一人的天界入口罵道:“易天行!你厚道!故意增肥來撞!”
沒有人回答他,一片安靜里,回答他的,只是一陣咯吱咯吱的響聲。
多聞天王猛然回首,只見新修好的南天門猛然塌下!
天門塌,驚起碎玉無數(shù),眼淚幾滴。
入天界后,易朱沒有像父親那樣去熟悉環(huán)境,他大喇喇地扭著屁股,扇著翅膀,在天界廣闊的土地里飛行,找尋著父親地氣息。這一路上,他找到了許多洞府,那些洞府都是仙人所居,易天行修道之時,曾經(jīng)與那些仙人切磋過。
如今的天界,厲害角色死的死,隱地隱,另有一椿極恐怖的大事正在發(fā)生,所以反而沒有人來管這個四處閑逛的小胖子。
但當(dāng)那些隱居的仙人被易朱從洞府里熏出來后,卻都是默然不語,不敢多和他說些什么。
畢竟和易天行切磋的這些仙人,當(dāng)初也是將易天行當(dāng)作友人看待,誰料得易天行后來竟惹出這大禍?zhǔn)聛怼?
易朱也不在乎,順著父親的氣味,往天界深處去,某一日,便來到了一座龐大的建筑群外。
那處建筑占地約有數(shù)千公里之廣,饒是蠻不在乎小易朱,不免也有點兒受驚嚇,咕噥著:“這么大的宅子,得住多少人啊?!?
站在宮殿群外數(shù)百公里,他皺著眉頭想了想,脅下雙翅如紅云突生,輕輕一扇,他的人已經(jīng)來到了宮殿群的正上方,幾乎要貼著那內(nèi)里兇險無比的云層。
易朱飛翔在高天之上,瞇著眼睛往腳下看去,只見宮殿群外面還是光鮮一片,但內(nèi)里的建筑似乎遭受過一次恐怖的襲擊,碎磚亂爍四處散亂著,有不少的仙役雜吏正在進(jìn)行著維修工作,但這宮殿受到的破壞太大,看來一年兩載根本無法回復(fù)舊貌。
在宮殿群的正中,有一個大坑,這坑約摸有數(shù)百丈之深,看著幽深無比,就像是一道大傷疤,又像是一個噬人魂魄的迷洞。
這便是摘星樓的遺址,當(dāng)初被易天行的真命火元剎那爆掉的天界第一高樓。
易朱倒吸一口涼氣,伸出紅紅的舌頭,舔舔有些發(fā)干的嘴唇,顫著聲音說道:“易天行,你玩的這么熱鬧,居然不喊我真是氣死我了?!?
參觀完父親大人在這一層天界戰(zhàn)斗留下的痕跡后,易朱下意識抬頭,去看那深深的云層,按照所有仙人的說法,他的父親應(yīng)該是在一場血腥的大戰(zhàn)之后,直接破云而入。
仙人們告訴易朱,只要入云之仙,都不可能全體而出。
但易朱信,他知道自己的老爸沒那么容易死。
所以他決定去上層天界看看,順便找點兒好玩的事情做。抓了一個仙女小姑娘,易朱惡狠很地逼問出東面在哪里之后,便一振雙翅,往東方天路而去。
他速度太快,像閃電一般,不過數(shù)時,便來到易天行未曾踏足的東方天路,沿著盤旋而上的天路,入了上層空間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了很多好玩的事情,正在等待著自己。
這層天界之中,廝殺之聲震天,天上地下,無數(shù)的仙兵仙將,各服黑白二色,絞殺在一處,參加戰(zhàn)斗的人太多,將天界自然存在的萬丈毫光都遮去大半,整個世界陰慘慘的,寒風(fēng)火號。
無數(shù)鮮血從天上流下,將這仙界纖凈土地染作烏黑一片,腥氣薰人,直欲作嘔。
易朱傻了眼,心里在想,介個世界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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