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穆景辰坐下來,跟蘇韜求醫(yī),并不是因為他相信蘇韜的醫(yī)術,而是那幅字畫起了作用。
蘇韜也算是救人無數,遇到過各種各樣的病人,像穆景辰這樣本能排斥中醫(yī)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從表情動作,語氣態(tài)度,就能窺知一二。
蘇韜之所以說穆景辰的病情,不算大事兒,有七分夸張,三分真實。
蘇韜輕聲笑道:“為了保護穆會長的隱私,還請二位離開一下。”
顧隱連忙站起身,笑著說道:“酒店二樓有一個咖啡館,我和倪總去哪兒喝點咖啡?!?
倪靜秋給蘇韜使了個眼色,這是隱語,讓他下點功夫,務必要治好穆景辰。
蘇韜支開顧隱和倪靜秋二人,這讓穆景辰心情放松不少,雖然顧隱作為自己的好友,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但任何人都不愿意接受,醫(yī)生當著別人的面,探討自己的病情。
“穆會長,我其實知道,你不太相信中醫(yī)!”蘇韜似笑非笑地說道。
“哦?”穆景辰眼睛一亮,“為什么這么說?”
蘇韜上下打量著穆景辰兩眼,道:“因為你自從得知自己有病,全部都采用的西醫(yī)療法,沒有中醫(yī)治療的痕跡。打個簡單的比方,西醫(yī)治療會留下痕跡,中醫(yī)也治療也會留下線索。從你的身上看不出任何接受過中醫(yī)治療的線索,所以我才有這么一個結論?!?
穆景辰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沒錯!我的確不信任中醫(yī),雖然我久居國外,但對國內的情況很了解,經常會出現中醫(yī)專家胡說八道,傷人害己。”
蘇韜搖了搖手指,笑道:“聽你這么一說,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你對國內的情況并不了解?!?
穆景辰聽蘇韜這么一說,頓時皺了皺眉,他可是有名的華夏企業(yè)評估大師,怎么可能不了解國內的情況呢?
蘇韜繼續(xù)微笑著說道:“穆會長,你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對國內的大事小事,肯定了然于胸。但對中醫(yī)的認識,存在誤解。的確新聞中曾經曝光過很多假中醫(yī),利用浮夸的理論來包裝自己,從而獲得足夠多的關注。但是,中醫(yī)真正早已扎根于土壤,每天有大量的中醫(yī)從業(yè)者,為身邊的病人治療頑疾?!?
穆景辰聽蘇韜這么解釋,有些不悅,擺了擺手,道:“我是來治病的,討論這些東西,已經走題了吧?”
“中醫(yī)講究治病先治心,如果你不信任中醫(yī),即使我診斷結果再如何準確,你拒絕不受,那也無濟于事?!碧K韜耐心地勸說道,“穆會長對書法有研究,應該知道王粲吧?”
穆景辰點頭道:“當然,王粲是建安七子之一,與曹植齊名。這和我的病有什么關系?”
“王粲在二十歲的說話,遇到醫(yī)圣張仲景。張仲景對他說,你四十歲的時候,必定是脫眉而死,如果現在開始服用五石湯還有救。王粲覺得自己當時并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沒有在意,結果被張仲景不幸嚴重。王粲得的是麻風病,這種病潛伏性比較強,能夠在人體內潛伏數十年?!碧K韜侃侃而談,他瞧出穆景辰對華夏文化還是很有感情,所以才會借用名人軼事,讓穆景辰改變對中醫(yī)的成見。
穆景辰對于這種故事,還是有點興趣,不過因為知道蘇韜在勸說自己認可中醫(yī),所以本能地還會覺得有點反感。他淡淡道:“這種名醫(yī)軼事很多時候都是經過后人的包裝和神化,世界上哪有這種本事,提前二十年就能看出一個人有病還是沒病?”
蘇韜暗嘆了一口氣,這穆景辰比想象中還要固執(zhí),他笑著伸出手道:“既然穆會長今天來了,那就不妨讓我來效仿一下醫(yī)圣張仲景。不過,我沒有張醫(yī)圣預知未來的能力,但對于解讀你的過往,倒是有幾分自信?!?
穆景辰淡淡一笑,蘇韜有點故弄玄虛,但倒也不至于令人討厭,他有些好奇,蘇韜能弄出什么花樣。
畢竟中午的飯局,蘇韜已經展現過能力,既然能瞧出陳璋耳朵有凍瘡,說明蘇韜還是有幾分功底。
蘇韜給穆景辰認真搭脈,又看了穆景辰的舌苔,道:“問你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