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落在了自己的身前,鮮血飛濺,甚至有幾滴血珠落在了她的臉上,擋住了原本射向自己胸口的子彈,與此同時,殺手的雙眼被兩根銀針刺入,隨后殺手痛苦地嘶吼,毫無目的地扣動扳機,自己則一邊抱著那個身影,一邊用槍反擊,只是一槍,準確地打中殺手的腦門,殺手當場被擊斃……
這個場景如同循環(huán)播放一般,不停地在江清寒的腦海里,來回地閃現(xiàn)。
情人之間,愛到深處,經(jīng)常會這么問,如果有人用槍指著我,你會為我擋子彈嗎?
江清寒沒想到,真的有人原以為自己擋子彈,不過,他不是自己的情人,而是自己剛認了沒多久,談不上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徒弟。
不過,江清寒內心明白,從這一刻開始,她對待蘇韜的態(tài)度會不一樣了,人和人只有經(jīng)歷過生死磨難,感情才會牢固,才會建立起信任感。
江清寒望著躺在病床上,胳膊上纏繞著繃帶的蘇韜,有點走神,因為她沒有想到,蘇韜在關鍵時刻竟然用身體擋住那致命的一擊。
蘇韜身上的傷不算嚴重,擊中了肩胛骨位置,經(jīng)過手術,已經(jīng)取出了子彈,后面只要靜養(yǎng),就能很快恢復了。
“你在想什么呢?”蘇韜用未受傷的那只手,扔了個橘子過去。
江清寒順手接過橘子,“我在想,你為什么會替我擋槍?!?
“是不是被感動了?”蘇韜嘆了口氣,“我也覺得后怕,當時也是被鬼迷了心竅,沒想到我一個大夫,如今會躺在病床上,成為了一個病人,這也算是一個笑話吧?”
江清寒剝好了橘子,分成幾瓣,放在蘇韜的手邊,“沒想到康博制藥竟然這么瘋狂,他們沒有任何留手,就是想要我和老張的命?!?
“新田淳一被嚇壞了,他準備立即回國。恐怕不會替你們作證,指認那幾個嫌疑人?!碧K韜將橘子放入口中,味道甘甜,江清寒沒有將橘絡給清除,這是正確的做法,橘絡是個好東西,有很高的藥用價值。
江清寒深深地嘆了口氣,道:“那幾個殺手,已經(jīng)被國安部門帶走。有兩個人,我有印象,是國際刑警重點逮捕的跨國罪犯??挡┲扑幉幌Щㄟ@么高的代價想要殺我,越是如此,我就越不能停下,一定要繼續(xù)往下查。”
蘇韜暗嘆江清寒是個偏執(zhí)的女人,這種女人不溫柔可愛,不賣萌撒嬌,但有自己的判斷,有勝過須眉的煞爽,讓人欽佩不已。
與康博制藥已經(jīng)接觸過幾次,蘇韜對這個黑暗中蟄伏的勢力已經(jīng)有所了解,江清寒試圖調查牠,如同蚍蜉撼樹。
康博制藥為了達到目的,所動用的手段,讓人瞠目結舌。試想,敢安排殺手,到醫(yī)院毀滅痕跡,這些人是何等的猖狂和有恃無恐,與此同時,江清寒的處境讓人擔心。
病房的門被敲響,張振臉腫得跟豬頭一樣走了進來,罵罵咧咧道:“楊威那小子失蹤了,這次咱們是被他給陷害了?!?
張振臉上的傷,是被楊威逃走之前打傷的,至于火拼的過程中,他也暈了過去,并沒有目睹前后過程。
“以后咱們注意一點,楊威家境一般,如果康博制藥用重利來誘惑他,難免不會動搖。其實他是一個很出色的刑警,如果不走歪路,那是咱們刑警隊的潛力股?!苯搴壑新冻鲆唤z疲憊,在之前的交戰(zhàn)過程中,她也受了點輕微的傷。
不過,一切都沒有被同伴背叛,來得失落。
“現(xiàn)在怎么辦?”張振一臉凝重地問道,這個老刑警的態(tài)度,讓江清寒內心稍微安慰不少,至少此刻身邊還是有同事愿意支持自己。
“從黑哥入手,順藤摸瓜,找到吉東省制造壯陽藥物地下研究室?!苯搴Z氣堅定地說道。
蘇韜見江清寒還打算硬拼,問道:“你們現(xiàn)在整理的證據(jù)夠不夠?”
江清寒在原地走了兩步,搖了搖頭,“康博制藥極其狡猾,所有的地下研究室都以黑作坊的形式出現(xiàn),即使調查出來,也與他的公司總部沒有任何關系。所以當我們打掉一個地下實驗室之后,在康博制藥的支持下,還會雨后春筍般的冒出第二個,第三個……”
“其實有將這些地下研究室一網(wǎng)打盡的辦法。”蘇韜望了一眼肩膀上的繃帶,“直搗黃龍,針對康博制藥出招,一旦康博制藥出了問題,那些地下研究室就如同無水之魚,然后在逐一清除這些魔窟。如果不這么做的話,難免會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康博制藥與那些地下研究室有任何關系,一切都是我們分析和推測的。”張振摩挲著鼻梁,無奈道。
“不一定要康博制藥與地下研究室有關系,想盡一切辦法,讓康博制藥撤出華夏,那就行了?!碧K韜給出的辦法,讓張振與江清寒有點跟不上節(jié)奏。
江清寒皺眉,沉思許久,終于想明白蘇韜的辦法,“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調查康博制藥有沒有經(jīng)濟或者其他方面的問題?”
蘇韜點了點頭,笑道:“沒錯,康博制藥很聰明,既然他敢在全國范圍內大范圍的撒網(wǎng),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即使你搗毀了再多的地下研究室,也難以動搖根本。換個角度,在其他方面,找到康博制藥違法亂紀的行為,可能性還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