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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容走在山崖間。
她眉眼如畫,稚意微存,美麗動人,莊嚴(yán)神圣。
是的,這是押韻,因為她本就美到了極致,除了飄渺的音韻,很難用什么實際存在的事物來形容。夜風(fēng)拂動著衣袂,白衣輕飄,她緩緩行走,腳步間自有大氣生,然而如果仔細望去,或者能發(fā)現(xiàn)她水般的眸子里,隱藏著淡淡的哀愁。
未滿十六歲的少女,正應(yīng)享受青春,卻因何事而悲傷?
因為圣女峰再次傳來消息,沒有人知道那位雪山宗弟子是誰,遠在西北的雪山宗甚至根本不肯承認自己有個叫做徐生的弟子。你或者是潛入周園的,你或者是隱門弟子,或者你有什么隱秘,但那都不重要,只是,你確實是叫徐生嗎?你真的就這么死了嗎?
從周園離開之后,她因為受的傷太重,一直隱居在圣女峰后養(yǎng)傷,她不再每日賞雪、聽雨、采藥,只是服養(yǎng)、讀書,靜思。
她靜思著周園里的經(jīng)歷,那片草原里的生死,那個男子。
她本來早就決心將生命奉獻給書中的大道,哪里會料到自己會真的遇到生命里初次生出的悸動,然而,那抹悸動卻又是如此之快地隨風(fēng)而逝。那是難以說的淡淡哀傷,那是無處去訴的刻骨記憶,她很清楚,或者那段回憶在今后的漫長修道歲月里,將會永遠地陪伴著自己,而且也只有自己知道,最終會成為她精神世界里無人能夠觸及的一處角落
那是她暫時還不想離開的世界,她自然不再關(guān)心世外之事。蘇離、梁王孫、畫甲肖張、王破、朱洛、觀星客……那場潯陽城的風(fēng)雨驚動了整個大陸,卻無法讓她抬起微垂的眼簾,只有圣女老師和陳長生這兩個人的名字,讓她凝神了片刻。
但有個人她必須關(guān)心,而且她確實很關(guān)心。
離山內(nèi)亂,小松宮等三位長老謀叛,秋山君重傷將死,這些消息早就已經(jīng)在天南傳開。
當(dāng)她傷勢漸愈,走出圣女后峰的那一刻,聽到這個消息后,便知道自己必須去看看。
是的,她走在山崖間。
她這時候正走在離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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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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