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楊茹捏起一顆葡萄放入口中,正在聽著方謙作詩。
然而,那一顆葡萄還沒有被她咬碎,便見方謙突然住口站了起來。
順著方謙的目光,她轉(zhuǎn)頭看向了天空之中。
當看到天空之中的那道已經(jīng)有了一絲陌生之感的身影,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她怎么來了
楊茹跟著站起身來,本想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訓(xùn)斥聞人雪一句。
可是沒等她開口,便見聞人雪突然拔出來了腰間的佩劍。
劍光閃過,全場任何人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包括楊茹自己。
她從沒有想過被她拿捏了十幾年的聞人雪,竟然敢公然對她拔劍,甚至——殺她。
嗤!
劍光閃過,楊茹只覺得脖頸一涼。
她下意識想要抬手去摸自己的脖頸,可是手掌好似不聽使喚了一般,根本抬不起來。
很快,她便感覺到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有些模糊了。
與此同時,她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疼痛,還有脖頸處好似有什么東西流淌出來。
就在她的意識逐漸模糊之時,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她的頭掉了。
咚!
落地的那一刻,她甚至感受到了腦袋傳來的一絲疼痛。
她不明白,聞人雪怎么敢如此大膽。
沒等她想明白,最后一絲意識也徹底消散了。
??!
尖叫聲瞬間響徹全場,尤其是坐在楊茹身旁的那位婦人,被濺了一身的血。
望著身旁的無頭尸體,她腿軟得都站不起來。
方謙張著嘴,整個人都傻了。
剛在宋家殺了一個人還不夠,非要當著他的面再殺一個
沒等他開口,坐在他身旁的聞人景松豁然起身,周身瞬間爆發(fā)出了強大的威壓。
你敢弒母!
聞人雪看向了玉指上的納戒,喃喃道。
母親,女兒為你報仇了。
緊著,她絲毫不懼地和聞人景松對視。
我的母親是江合德,不是她這個殺人兇手!
你在胡說什么!
聞人景松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們聞人家在幽州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世家,如今聞人雪竟然當眾弒母,這無疑是給家族蒙上了巨大的恥辱。
聞人雪死死盯著聞人景松,她想看看自己的父親是不是和宋天明一樣,對于當年的事情也是知情者。
我母親明明是胎大,楊茹卻串通為我母親診脈的大夫,故意讓她靜養(yǎng)滋補,在生產(chǎn)之時難產(chǎn)血崩而死,父親敢說對此事不知情!
我——
聞人景松沒想到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年,聞人雪竟然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其實這件事他不僅知情,而且還是他策劃的,楊茹只不過是執(zhí)行者。
當然,此事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混賬,編造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這就是你弒母的理由嗎
聞人景松那剎那間的驚恐,并沒有逃過聞人雪的眼睛,她不由得冷笑出聲。
你果然知情,還真是可憐母親死前都還勸我不要恨你。
閉嘴!
聞人景松抬起手,猛然下壓。
剛剛的一番話,聞人雪等于是將聞人家的遮羞布全部扯下來了。
雖然這種事,在世家之中并不算什么新鮮事。
可是,沒有人會把這種事拿到明面上來。
現(xiàn)在聞人景松只想讓聞人雪閉嘴,哪怕她身旁還站著大虞的衛(wèi)王。
煉虛境的威壓,瞬間籠罩聞人雪。
這股力量如同狂風(fēng)巨浪,席卷著周圍的一切,使得周圍的空間都為之扭曲。
他的掌心之中,靈力匯聚成一道璀璨的光芒,仿佛能夠撕裂虛空,毀天滅地。
在那股龐大的威壓面前,哪怕是聞人雪拼盡全力,都無法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