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北上,墨祁羽也跟在一塊。
通過這幾日的相處,顧南卿也發(fā)現(xiàn)這個寧王府的小世子并不是那般嬌貴的人,反而很是隨性灑脫。
“顧南卿,你功夫這么好,是跟誰學(xué)的呀?!?
“金羽衛(wèi)?!?
墨祁羽微微愣住,“所以你現(xiàn)在是金羽衛(wèi)統(tǒng)領(lǐng)?”
顧南卿勒住韁繩,看著遠(yuǎn)方的茶館,道“前面有個茶館,我們?nèi)ズ赛c(diǎn)茶水,休息一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蹦钣甬?dāng)然知曉太子的金羽衛(wèi),這一支暗衛(wèi)曾經(jīng)是太子妃的親信,后來太子妃離世,便自動歸屬于東宮,聽命于太子和皇孫。
“是。”
顧南卿也沒有瞞著墨祁羽,大大方方的承認(rèn)了。
“倘若那日,你我真的比試,你有幾成贏我的把握?”墨祁羽正色道。
“七成。”
顧南卿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若不是她腿受了傷,應(yīng)該有九成贏他的概率。
墨祁羽挑了挑眉,好勝心忽然升騰而起,他騎馬來到她身邊,“行吧,改天咱挑個時間比一比?!?
顧南卿定定看向他,眼里浮現(xiàn)一股輕嘲。
“你不信我能贏過你?”墨祁羽不樂意了,他抽出劍,高仰起頭,道:“咱們現(xiàn)在就比一比!”
陽光透過樹縫,洋洋灑灑落在墨祁羽明媚的臉上,恍然一抹少年氣。
見顧南卿沒有反應(yīng),墨祁羽拿著劍就跳了過來,一黑一白,于這枯樹林中糾纏了起來。
紗衣飄逸,松樹覆雪。
無人問津的角落,一身白衣帶著琉璃面具的少年目露傷苦,他看著遠(yuǎn)處一來一往的人不自知地抿了抿唇。
身邊戴著面紗的藍(lán)衣女子看著這一幕,心下了然,看著那邊比試的兩人挑了挑眉,好奇開口道:
“此女子,就是主的求不得?”
那少年并未開口,只是神色黯淡,任憑雪落肩頭也不在意。
只見他又轉(zhuǎn)身默默離去,背影看著孤寂蕭索,還有些可憐。
那女子單手撐著下巴,俏麗的眼睛里劃過幾絲好奇,然后抬手打了個響指,心道:“主竟然對這個女子這么喜歡,喜歡到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塊心傷吃味兒都不敢出去相認(rèn)?”
求不得?她可不信什么求不求得,既然喜歡,那就搶過來不就好了。
而這邊,顧南卿招式瀟灑利落,以松樹枝為劍,劍劍直逼要害。
終于,松枝散雪,長劍落地,松枝在抵達(dá)墨祁羽眼睛的那一刻頓住。
“你的罩門,在睛明穴?!?
冷淡的聲音隨著松枝一起落在地上,墨祁羽長睫微動,他看著面前一身黑衣高束發(fā)的顧南卿,眼底竟涌起幾絲興奮。
顧南卿的武功招式,不羈凌厲,像是冬日冰窟里的寒錐,是他從未見過的路子,她能在三十招內(nèi)打贏他,這本就是一件很令他震撼的事情。
他的武功,不管是放在四國還是武林,都可用一句卓犖不凡來稱贊。
可就是這樣的他卻敗在了顧南卿的手里,還被精準(zhǔn)找到了罩門。
“顧南卿,好功夫!”
墨祁羽毫不吝嗇的稱贊道。
“說夠了嗎?”顧南卿看著這片松樹林,心里隱隱不安。
至于為什么不安,她也說不上來。
可能是因?yàn)檫@片林子太安靜了,也可能是因?yàn)檫@林子太適合設(shè)伏了。
“夠了?!蹦钣鸩唤忸櫮锨涞囊馑?,但還是乖乖答道,然后下馬撿起劍,輕輕掃去劍上殘霜,牽著馬朝遠(yuǎn)方的茶水鋪?zhàn)幼呷ァ?
“走了,喝茶水去咯!”
顧南卿拼騎馬在身后跟著,她抬頭看那個簡陋的茶水鋪?zhàn)?,心里的不安逐漸被逐漸放大。
“等等?!?
“又怎么了?”
墨祁羽回頭看,卻發(fā)現(xiàn)顧南卿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那茶水鋪?zhàn)印?
“你莫不是覺得那茶水鋪?zhàn)佑袉栴}?”
顧南卿沒有否認(rèn)。
“冬日天寒,這茶水鋪?zhàn)釉O(shè)在這林中倒是突兀,但沒有來客卻云煙滾滾,又是為何呢?”
“著火了?”
墨祁羽推出這個結(jié)論后,有些遲疑,“奇怪,這個天也不是干的起火的呀?”
就在墨祁羽疑惑時,只聽“駕”一聲,顧南卿已經(jīng)騎馬超過了他,朝著茶水鋪?zhàn)优苋ァ?
“唉唉唉,怎么回事?”
“你能不能給我說清楚,話別總說一半?!?
墨祁羽開口道,一個飛身就騎上馬追了上去。
“顧南卿!等等我!”
馬踏飛雪,一路疾馳,驚走了幾只不知名的鳥兒。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