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寂寞孤獨(dú),像是那一朵不知名的花兒,就算被光垂愛,也躲不了被風(fēng)吹雨打最后凋零的命運(yùn)。
可惜可嘆。
……
而軍營里,身受重傷的燕空老人癡癡地看著門口,他想起自己那個唯一的任性的女徒弟——司瑛。
意識混沌之時,他只能拉著墨祁羽的手,嘴里胡亂念叨著:“司瑛,南卿,祁羽,司瑛,南卿,祁羽?!?
墨祁羽看著燕空老人這般,心中悲憤難耐,偏偏這個時候,鬼醫(yī)走了進(jìn)來。
他看著姜音,問道:“救不活了?”
姜音不認(rèn)識這個老人,她覺得這個老人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但面對他的疑問,她也只能點(diǎn)頭。
誰料那老人卻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我還能讓他多活這一天。”
墨祁羽忽然眼睛一亮,抓住了鬼醫(yī)的腿,“求求你,救救我?guī)煾??!?
“求求你了?!?
鬼醫(yī)不是心軟的人,可是當(dāng)他看見床上的人是燕空時,有些莫名的感慨就迸發(fā)出來。
“我與燕空,本來就是老相識了,你們都出去吧,我要救人了?!?
墨祁羽立馬站了起來,他俯身對燕空老人說:“師傅,你別擔(dān)心,可以看見南卿的,可以看見南卿的。”
姜音對鬼醫(yī)的這一番話持懷疑態(tài)度,但是這人,確確實實是主子都叮囑過不要去招惹的,她從顧姑娘那里還得知此人就是救了主上性命的人,于是也就恭敬退下了。
四下無人后,鬼醫(yī)看著床上的燕空老人,唏噓道:“果然是老人,幾刀都挨不住?!?
“我知道你為什么要看顧南卿,我會幫你的,本來我也只是懷疑,如今看你的反應(yīng),便知我的猜測沒錯。”
床上的燕空老人說不出話,他只能聽見,聽見鬼醫(yī)的話,眼角露出淚水,一滴接著一滴,人之將死,還有什么在乎的呢?
無非就是些血肉至親。
……
墨塵翎是在顧南卿收拾好了自己后才出現(xiàn)的,他看著阿日斯愣死不瞑目的頭顱,想起顧南卿方才的那一番舉動,說不震驚是假的。
可他依舊貼心將自己的披風(fēng)解了下來,蓋在顧南卿的身上。
等到離開迷霧森林,眾人看見了阿日斯愣的頭顱,紛紛喝彩歡呼。
這一年的戰(zhàn)事,他們算是打贏了。
而曾經(jīng)承諾的三年,如今不過一年就實現(xiàn)了。
阿日斯愣的頭顱被顧南卿提在左手上,她的右手是那把骨劍,是她父親。
她渾身是傷,走得很是艱辛,身旁人的歡呼聲此起彼伏,這一年冬,倉槐二城回歸,狼王以及扎那、日阿西身死,北疆和北狄的戰(zhàn)事似乎即將結(jié)束了。
回去的路上,墨塵翎帶著顧南卿,顧南卿一身的血腥味兒刺鼻,墨塵翎緩緩垂眸,眼里藏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顧南卿也沒有說話。
她累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