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yīng)你
懷中的人很輕,對于公子靈來講,她太輕了。
她的呼吸很微弱,幾乎不可聞。
血弄臟了她白皙的臉頰,像是寒山上孤傲的白雪被人惡意踩了一腳,顧南卿渾身上下冷的讓人心悸,讓人害怕。
顧南卿自當(dāng)暗衛(wèi)以來,受傷流血也已經(jīng)是常事了,但是像今日這般慘烈的,少之又少。
北疆的夜晚干燥而寒冷,長街上零星只有幾個人。
公子靈一路疾行,直奔客棧,不敢有半點(diǎn)耽誤。
“卿卿,卿卿。”
他輕聲喚她,卻無人回應(yīng)。
一種莫大的恐懼生于心中,公子靈怕極了。
她逐漸冰涼的身體、滴落在地的血跡,像是難以擺脫的夢魘一般糾纏在心。
平日里極短的路程,在今夜,似乎格外難走……
客棧這邊,姜音、墨祁羽、牧風(fēng)波坐在一處。
姜音依舊抱著那把殘破的琴,靜靜的坐在窗邊,不知在想什么。
而墨祁羽則拿著劍端坐炕幾上,眸光微沉。
牧風(fēng)波呢,則坐在桌旁,一手拿著不知名的話本子在看,一手時不時伸向那碟子中的綠豆糕。
悠閑愜意,好不快活。
與這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墨祁羽看著牧風(fēng)波吊兒郎當(dāng)?shù)某灾恻c(diǎn),瞇起了眼睛。
終于,在牧風(fēng)波伸手拿第四個綠豆糕的時候,墨祁羽站起來了。
他沖到牧風(fēng)波身邊,按住了他蠢蠢欲動的手。
“我覺得,你可以專心看話本。”
“或者,專心吃綠豆糕?!?
牧風(fēng)波抬頭看了看這滿身矜貴氣兒的世子爺,挑了挑眉,道:“我為何要聽你的?”
這句話徹底點(diǎn)燃墨祁羽的怒火,他伸手攥緊了牧風(fēng)波的衣服,高聲罵道:“你知不知道,顧南卿今夜去干嘛了?”
姜音被這聲響吸引,她抬眸瞟了一眼,然后便又垂下腦袋,不再理會這邊的動靜。
牧風(fēng)波輕笑:“應(yīng)戰(zhàn)比試啊?!?
這抹笑深深刺痛墨祁羽的眼,更加用力的攥緊他的衣服,甚至將他整個人提起來。
“顧南卿比試結(jié)果不明,你在這里吃糕點(diǎn)看話本悠閑自在,你的心呢?難道不是顧南卿收留你的嗎?你怎么能說出這么讓人寒心的話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在此痛哭流涕、憂心忡忡?亦或是垂頭喪氣坐在炕幾之上?”
牧風(fēng)波語氣里的嘲弄和輕蔑之意溢于表,他反問:“可那有什么用呢?你還是我,這樣做,就可以替她去比試嗎?”
“你!”墨祁羽氣急,可卻沒有半句話可以反駁。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如此冷漠!”
牧風(fēng)波笑了,“不要感動自己,你在這里憂心的不行,又沒有什么用,為什么要把時間浪費(fèi)在這個上面?”
“與其如此,還不如多看幾本書、多練幾天功?!?
墨祁羽還想說些什么,可就在他幾開口的瞬間,門忽然被人推開。
眾人紛紛朝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