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
李知禮一行人穿過彎彎繞繞的長廊,這才到了一處院子,領(lǐng)路的小廝分別從兩旁的小路退下,臨走時推開門將他們領(lǐng)進去道:“孫姑娘就在這里邊?!?
屋子里沒有一個侍奉的下人,只有孤零零一張床。
昏暗的光線帶著起起伏伏的粒子飛舞,公子靈和墨祁羽抬著李知禮進了屋。
一進屋,便聞到了一股十分濃郁的血腥味,是從床那邊傳過來的。
李知禮顫顫巍巍從擔(dān)架上爬起來,一雙充斥著血絲的眼睛猛地瞪大,他看向床邊,吼道:“瑩瑩,瑩瑩?!?
她身上依舊穿著昨天穿的衣服,只是面色蒼白,紅唇不復(fù)往日嬌艷,干燥起皮,整個人像是被抽了精氣神一樣,宛若斷了線的風(fēng)箏。
原是孫瑩瑩從昨個兒摔倒被拖回來,到今天都沒有人來替她收拾傷口,任憑鮮血染紅她的羅裙和被褥。
他將手搭在孫瑩瑩的手腕上,嘴里喃喃道:“幸好幸好。”隨后將目光投向公子靈和墨祁羽,“麻煩二位將我藥箱中的銀針取出,一會兒我要給她寬衣施針。”
忙活完這些,兩個打下手的也是自覺站在了門外。
公子靈的目光一直放在門口,從未移開。
墨祁羽道:“怎么都這么長時間了,顧南卿還沒過來。”
公子靈道:“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偌大的城主府竟然藏著這么多暗衛(wèi),看來公孫不筱行事倒很是謹慎。
而墨祁羽則一直將目光放在他的面具上,這面具之下,到底是什么?
見墨祁羽一直盯著自己,公子靈莞爾一笑,“世子在透過我的面具看什么?”
“看是什么豺狼虎豹偷了人的衣裳,跟在我們身后?!?
“顧南卿信你、用你,我可不然?!?
“你最好別耍什么詭計?!?
公子靈笑了,他怎么覺得自己這個表弟有些單純的可愛。“世子爺說笑,我不過一介布衣,能有什么壞心思?!?
“靈先生,你敢不敢將你面上的面具拿下來?”
墨祁羽如鷹隼一般的眸就這樣若有若無的落在公子靈身上,公子靈只是回了他一個溫和有禮的笑容。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約莫片刻后,里面?zhèn)鱽砹寺暎皟晌恍峙_,還得麻煩一下你們?!?
二人推門進去,見李知禮滿頭大汗面色蒼白的坐在一側(cè),而床榻之上的孫瑩瑩雖依舊在昏睡,但氣色好了許多。
“我寫幾個方子,一會便讓小廝去我家抓藥拿過來?!?
李知禮艱難挪動著身子,一點一點挪到自己的擔(dān)架上,他艱澀開口:“這哪里是什么城主府,明明就是惡魔窟。”
“瑩瑩昨日摔得不輕,竟然都沒人給她換一件干凈的衣裳和被褥!”
“公孫不筱!”
李知禮怒吼道。
“索羅城地方邪,你可別喊著喊著真把人喊來了。”
墨祁羽吊兒郎當?shù)馈?
可不,巧了!
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聲音,“李郎中既然這么思念本城主,那本城主怎么能不來呢?”
公孫不筱一身白衣涂著厚重的脂粉走進屋子里,手上還搖搖晃晃扇著扇子。
他的身后,跟著顧南卿。
顧南卿面色無波,公子靈卻是不解。
這又是什么意思?
公孫不筱似乎很是在意顧南卿,眸光轉(zhuǎn)換之間的淡淡余情藏都藏不住。
他大手一合,將扇子收起。
看著屋內(nèi)眾人道:“瑩瑩和李郎情深義重,本城主實在是為了大義忍痛割愛?!比缓笥植恢獜哪睦锔砂蛿D出幾滴眼淚,道:“李郎中又是索羅城里唯一的大夫,我城中百姓身體都要仰仗你啊?!?
“今個,李郎中就把孫姑娘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