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醉了
公孫不筱看著眼前陣勢不對,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對著墨祁羽道:“公子真是說笑,我索羅城怎么會出現(xiàn)那種事情呢?”
“說笑?”墨祁羽冷笑了一聲,“你大可以讓這城中女眷出來看看,讓她們自己說說?!?
公孫不筱沒想到墨祁羽竟然這么硬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要撕破他的臉。
適時,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
顧南卿從里面走出來,她看著墨祁羽的眼睛,緩緩道:“祁羽,你醉了?!?
墨祁羽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疑惑道:“醉了?我可沒醉,你可知,我沿街所看是什么景象嗎?我依稀記得竹林之內,你問我,女子當是什么樣子?”
“我后來無數(shù)次想起你的這句話,女子至真至善,堅韌如竹,風吹不倒,雨打不彎,當是這世間萬眾模樣,是這世間萬萬象。”
墨祁羽情至深處眼角微紅,他看著顧南卿一字一句緩緩道:“可在這索羅城中,男惡女弱,女子何時被當做人了呢?當街辱罵欺辱,肆意毆打,稱心如意便今日全安,稍有不對就惹來拳打腳踢,這算是什么世道?”
“難道,從始至終,就沒有人站出來為女子平權嗎?”
此一出,萬籟俱寂。
天光熱烈,耳邊風聲漸起。
男子們紛紛攥起了拳頭,沉默的盡頭便是火焰的爆發(fā)。
只聽有人怒罵道:“索羅城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皇帝尚且管不了,你這黃毛小兒在這里胡攪蠻纏什么?”
“對啊,干你何事?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更有甚者,已經擼起袖子準備給墨祁羽一點顏色看看。
“祁羽,你醉了?!?
顧南卿重復道。
“我沒……”墨祁羽剛抬起頭,就看見顧南卿眼里的冷意,他被那目光一刺,神智瞬間清醒,但是又是一瞬間,渾身上下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他失魂落魄道:“對,對,對?!?
他收起劍,搖搖晃晃朝著屋內走去,“對對對,我醉了,醉了。”
只是在他走過顧南卿身邊時,他忽然停下了腳步,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顧姑娘,你是頂好的女子?!?
然后便顫顫巍巍地朝屋內走去了。
顧南卿看著公孫不筱,“城主大人請回吧。”
“昨日、今日,不過是一場誤會,相逢是緣,緣盡便散,城主大人請回吧?!?
說完就看見轉身走了。
“卿卿姑娘,卿卿姑娘。”
任憑公孫不筱怎么喊,顧南卿依舊充耳不聞。
她的背影窈窕曼妙,性子卻是一頂一的倔強,公孫不筱只好喟嘆一聲,沒想到,竟然踢到鐵板了。
在場的所有男子方才都被墨祁羽掃射性攻擊過,自然不愿意留在這里,見沒熱鬧看了,也就散了。
只有石白,他跪在那里,一動不動。
其實,方才那少年說的有道理。
索羅城自古以來待女子就苛刻無禮,這種風氣真的好嗎?
石白的深思引起了公孫不筱的注意,他看著石白,問道:“在你看來,那男子所可有道理?”
公孫不筱的聲音來的突然,對于石白來講,這個問題的確直擊靈魂。
可下意識,他竟不想說實話。
“小的覺得,此人甚是囂張,他之所狹隘片面,全無道理?!?
石白不會騙他,這是公孫不筱任用石白的重要原因,方才看他低頭深思,還當他被那少年的話勸動了,這才開口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