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魏紫竟然挑不出一絲毛病來。
只是——
“您的一番好意,我心領(lǐng)了。今日來談退婚之事,不為父母之命、媒妁之,也不為前塵舊事如何,單純只是因我不想嫁了。”
風澹夷微微蹙眉:“此話何講?”
魏紫淡淡一笑:“以前懵懵懂懂,但在生死關(guān)頭走了那么一遭,不能說大徹大悟,至少明白自己應該做什么了。方才聽您一席話,得知您與我從前一樣,看待婚約之事,只是‘責任’二字罷了。如果只是‘責任’,那這樁婚事就無繼續(xù)的必要了?!?
風澹夷不解:“世間婚約,大抵皆是如此?!?
魏紫搖頭:“世間婚約,與我又有什么干系?若我要嫁,必是嫁一個我心悅于他,而他亦心悅于我之人。無關(guān)身份地位,也無關(guān)世俗眼光,純粹只因我們彼此之間相愛。如若不是——”
魏紫笑了笑:“一生不嫁又如何呢?相比一段終將走入怨偶的婚約,倒不如一人逍遙自在。這萬丈紅塵,這萬里河山,能踏馬行遍的不僅僅是男子,女子亦可?!?
她伸出手,指了指頭頂?shù)纳n穹,又指了指腳下的土地:“我的世界,不是以后相夫教子的小小一隅,而是廣袤的天與地?!?
她的目光落在風澹夷的臉上,深深行了個大禮:“二郡王仁義,既然能替我考慮,還希望成全于我,解了這婚約。”
風澹夷皺著眉頭,許久才“哦”了一聲。
“魏三小姐所思所想,果真與世間尋常女子不同……咳咳,咳咳——”
風澹夷咳得厲害起來,一張蒼白的臉緋紅一片。
院子外的下人聽聞聲響,趕緊跑進來,見風澹淵訥訥地說:“世子,二郡王得吃藥了……”
“無妨……談完事再吃……咳咳,咳咳,咳咳——”風澹夷喘著氣,說得磕磕絆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