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專訪,秦衡說自己七八年不回瀝城,又在網(wǎng)上見瀝城圖書館正好在招人,才下定決心回國來。瀝城是個很寧靜的地方,讓江與綿安心,他都想象到以后他朝九晚五在圖書館上班,家里養(yǎng)一兩只貓,在小城里孤獨終老的模樣了。
結(jié)果沒上半年班,就被秦衡逮個正著。
車子油箱溫度升了上來,江與綿松了剎車,緩緩滑出去,不知道往哪邊開,他問秦衡:“你住在哪里?”
“瀝城招待所,”秦衡說,“你呢?你住在哪里?”
江與綿假裝沒聽到,加快了速度,往招待所開。
瀝城不是旅游城市,經(jīng)濟也不發(fā)達,瀝城招待所已經(jīng)是這兒最正規(guī)的酒店了,秦衡秘書給他定房間的時候看著宣傳照片直皺眉頭。不過秦衡過慣了艱苦樸素的日子,倒是沒覺得不妥。
“綿綿,你怎么來了瀝城?難道是因為——”
“不是!”秦衡一開口江與綿就覺得要不好,立馬打斷他,“不是因為你,你不要想太多。”
秦衡笑了:“我也沒說是因為我?!?
江與綿“哼”了一聲,專心開車。
到了招待所門口,江與綿火也不息,叫秦衡下車。
秦衡解了安全帶,拉著江與綿問他:“綿綿,上來坐坐?”
江與綿本來不想上去的,都怪這雪又下了起來,他車技不好,開車不安全,才在秦衡的再三邀請下停車上去了。
秦衡的房間在三樓,一個大床房,里邊東西很舊,床頭柜的按鍵都是壞的,木漆都剝落了。江與綿坐在床邊的沙發(fā)椅上,看秦衡給他泡茶包。
秦衡端著兩杯茶過來,在另一頭的沙發(fā)椅上坐下,自若地喝茶,同江與綿敘舊:“你這些年都在哪兒?”
江與綿瞅著他,覺得藏著掖著也沒什么意思,便說:“我先去了b市,沒多久就去瑞士了,后來又去了美國?!?
“你是不是改了國籍?”秦衡問他,他這幾年有了些人脈,便托人查了江與綿的記錄,還時常關(guān)注著動向,江與綿從b市出境之后,就再也沒有入境記錄,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在國內(nèi),那必然是換了一個身份進來的。
江與綿“嗯”了一聲,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
“美國?”秦衡又問,“你去美國上學(xué)?”
江與綿不情不愿地點點頭。
“你想去找我?!鼻睾饬巳涣恕?
“不是,”江與綿反駁,“你別自作多情?!?
“哦?我自作多情了嗎?”秦衡站了起來,走到江與綿面前,俯身按著他椅子的扶手,逼近他,“那以前是誰偷親我,跑來我學(xué)校找我讓我?guī)_房?”
“那是以前,”江與綿說,“而且……”
江與綿說不下去了,他暗暗地喜歡著秦衡這么多年,做每一件事的初衷里都摻了一個叫做“秦衡”的名字,卻從沒有想要強迫秦衡接受他。
久別重逢,他的心事被秦衡用這樣的語氣說出來,還是叫他難受不已。
秦衡還逼問他:“而且什么?”
“我是喜歡你啊,”江與綿小聲說,低著頭不看秦衡,“但你不是不喜歡我跟著你嗎。”
秦衡看著江與綿,簡直要被他氣笑了,這人八年前跟他春風(fēng)一度,不告而別,音訊全無,末了還要強行給他定個“不喜歡”的罪名。
秦衡板著臉問他:“什么我不喜歡你跟著我。你問過我了嗎,江與綿?”
“問什么?”江與綿抬頭看他,眼神里凈是叫秦衡心也要跟著他酸成一團的可憐。
秦衡說不下去了,他抓著江與綿的肩膀,堵住了他的嘴,不再給江與綿二次申辯的機會。
江與綿沒有想到秦衡會親他,他一動不動地被秦衡按著,秦衡的吻帶著不明不白的曖昧意味,占著他的唇舌,也要占著他的心。
“綿綿。”秦衡離開江與綿一些,看著他,他很久很久沒有看到江與綿,久的讓他沒法發(fā)現(xiàn)江與綿的變化,除了似乎略微高了兩三公分,頭發(fā)長了點,別的都沒有分別。江與綿和八年前離開時一模一樣,和他呆在破舊的旅店,一個溫暖的室內(nèi),只得他們兩個人。
江與綿的嘴唇被秦衡啃咬的紅潤微張著,隱約露出白牙后邊鮮紅的舌頭。
“你為什么要走?”秦衡蹲在他面前問他,“你不是想跟著我去美國嗎,你走什么走?”
江與綿迷惘地看著秦衡:“是你不想我去的?!?
秦衡一口否認:“我想帶你去的?!?
江與綿卻還是什么都不懂的樣子。
秦衡大概知道了,跟江與綿多說沒用,他抓著江與綿推到床上,壓了上去。
他也知道他這樣都不像他自己了,太魯莽毛躁,但他心里有股邪火,只能靠眼前這人澆熄。江與綿欠著他八年,他沒在圖書館里把他辦了就算好了。
不知多久過去,這場性*才結(jié)束。江與綿害羞的氣力也沒了,喘著氣靠在一邊,一動不想動。
秦衡在他身上上下下摸了好幾圈,才舍得去浴室放水,把江與綿抱到浴缸里洗澡。水氣一蒸,江與綿背上被床罩磨出的紅印子顯了出來,他太白了,紅印明顯的更嚇人。秦衡心疼得很,責(zé)怪自己莽撞,問江與綿怎么不說。
江與綿狀況外地跟他說:“沒特別疼?!?
招待所的浴缸不知干不干凈,秦衡也沒敢讓他多泡,清理了一下就撈出來擦干了。
放回床上,他抱著江與綿,手指扣著手指。
兩個人加起來都過五十歲了,他丟掉的寶貝,才讓他給找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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