猱上完藥后,錦鳶收拾好東西,繃緊的背脊都松了下來,唇邊不自覺吐了一口氣,她仰面,看向趙非荀,杏眸微潤,藥上好了,大公子可以歇——
后面的話被猝不及防的擁抱打斷。
她被緊緊壓在胸口。
這一個擁抱實(shí)在過于用力。
錦鳶記起他胸口的傷口,雙手用力撐著隔開,艱難道:大公子,您胸口有傷。
趙非荀想說區(qū)區(qū)小傷,他不放在眼中。但看著懷中小丫鬟著急的眼神,鬼使神差的他就點(diǎn)了頭,這么一說是有些疼了。
錦鳶眼瞳顫了下,是不是壓到又滲血了她蹙著眉,臉色分外緊張,口中說了句奴婢冒犯,便伸手撥開了男人的里衣,將胸口所有的傷痕一一看過,也沒看到有哪一個有問題,忽然想起一事來,她抬頭去看趙非荀,撞上他若有所思的一眼,用下顎點(diǎn)了下被扯開的衣裳,眉梢挑起,有一分放蕩的邪氣,小丫鬟膽子不小,色心更是猖狂啊。
錦鳶被臊得恨不得要逃下去。
最后還是被人拽了回去,仔仔細(xì)細(xì)的抱在胸前。
兩人相擁而眠,一時無,但她心滾燙,像是泡在一池溫泉中,睡意逐漸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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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非荀仍舊忙碌。
次日天光微亮,他就已起身。
錦鳶睡的淺也被吵醒了,服侍他更衣,還趁著空隙給傷口上藥,看得連輕風(fēng)都不得不服。
他前兩日都勸了兩回,主子不理會他啊。
結(jié)果今兒一早,錦姑娘輕手輕腳的就把藥給傷了,關(guān)鍵是大公子還一臉心情不錯。
還得是錦姑娘!
看來今后這種事都得讓錦姑娘來了。
輕風(fēng)內(nèi)心打著小算盤,瞧著收拾妥當(dāng)了,才上前說口供都已經(jīng)錄全了。
錦鳶屈膝恭送他們出門。
趙非荀抬腳走了兩步,又轉(zhuǎn)身看她:秋獵停了,我們在延陵圍場不會久留,可能這兩日就要回京,你先收拾起來。說完后,目光才要收回,又在她發(fā)髻上停了下,是娘娘賞的
回大公子話,是前日娘娘賞下的鍍金背玉梳,娘娘說是尚在閨中時太后娘娘賞的。錦鳶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娘娘慈愛,這兩日皆有賞賜,昨日問奴婢念什么書,還賞了好些筆墨紙硯。
趙非荀頷首,不必緊張,不過是看著像是宮中的手藝,所以問你一聲。才抬腳出門去。
等趙非荀走后,錦鳶回了梳妝臺前,還是把玉梳取下來,用帕子包了后收入妝奩匣子里。
為了戴這玉梳,小喜還特地替她梳了個高髻。
姑娘怎么不戴了小喜雖然問著,但手上已經(jīng)接過錦鳶手里的梳子,替她重新梳發(fā),大公子不過是見了隨口問一句,既然是娘娘賞的,姑娘怎會戴不得
錦鳶低頭,手里轉(zhuǎn)著一支輯珠紅梅果小釵,連大公子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宮中的手藝,我雖不外出見人,但這幾日外面不太平,還是仔細(xì)些的好。
說完后,她朝銅鏡里印著的小喜淡淡笑了下,就是勞煩姑娘了。
姑娘說哪里的話。
小喜重新替錦鳶梳了發(fā)髻后,二人開始收拾帳子,做著回京的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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