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孫金山,那個剛給了陛下軟釘子碰的通寶閣代表上座。
還要陛下親自款待?
這這比上次寫信還要厚臉皮了!
“陛下,此舉未免過于……”
一名年輕些的臣子忍不住想勸諫,覺得這實在太過委屈,甚至有些卑躬屈膝。
“過于什么?”
華云鴻猛地轉(zhuǎn)頭,鷹隼般的目光釘在那臣子臉上,聲音陡然拔高。
“過于卑劣?過于丟人?呵!”
他冷笑一聲,“他們不是想玩銀子換平安,想要朕放心又不得不憂心嗎?那朕就陪他們玩到底!把這出戲唱得更響!”
“朕要用這場懇談,告訴這城中所有人,告訴褚贏,更告訴那西域的方遠漸,告訴大乾朝廷!”
他向前一步,氣勢逼人:
“朕關(guān)心通寶閣!朕重視商貿(mào)流通!朕感謝他們?yōu)樯衲就鯂母冻?!朕更要讓所有人知道,神木王國的銀子,無論是收是放,無論是流通還是儲藏,它的根都在這兒!它的生殺予奪,最終還得握在朕的手心里!”
他現(xiàn)在算是又后退了一步,但是這一步的后退也是為了在后續(xù)的前進。
這個時候就算是在外人看來有些丟面子。
可華云鴻卻并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甚至覺得這是理所當(dāng)然在聽懂了他所說的意思后。
群臣都頓時點了點頭,他們也覺得通過這樣更加極端的方式穩(wěn)住通寶閣,才能夠讓對方更加放心。
“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用最溫和的姿態(tài),牢牢鎖死孫金山的每一步!讓他明白,在這疆域之內(nèi),他的一舉一動都在朕的眼皮底下。”
“他想用銀子牽制朕?朕就反過來用他這枚棋子,穩(wěn)住褚贏那個老狐貍!更要讓方遠漸看清楚,朕與他通寶閣關(guān)系尚好,他若輕舉妄動,未必能如愿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華云鴻的思路已然轉(zhuǎn)變,從憤怒的對抗轉(zhuǎn)向了更深沉的對抗。
“陛下圣明!”
幾位老臣率先反應(yīng)過來,深深拜服。
他們理解了這個命令背后的深遠布局。
忍下這口氣,拖住時間,穩(wěn)住最危險的方遠漸,暗中再想辦法釜底抽薪。
“立刻去辦!”
華云鴻揮袖,眼中再無一絲猶豫,只剩下冰冷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決絕。
“把這消息放出去,傳得越廣越好!朕要看看,孫金山這張桌子上的上座,他坐不坐得安穩(wěn)!更要看看,褚贏收到消息時,臉上是個什么表情!”
命令迅速下達。
神木王國王都的權(quán)貴圈子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攪動。
邀請通寶閣分號主事、還是剛被陛下問候過的孫金山赴皇家盛宴?
陛下親臨款待?這風(fēng)向變得太過詭異,讓所有人都嗅到了不安與危險。
而在通寶閣分號的后院秘室中,孫金山接到那張燙金的,措辭謙恭到近乎諂媚的請柬時。
臉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他看著信上的共商錢糧協(xié)理大計,聆聽高見,上座等詞句。
再聯(lián)想到自己那封刻意模糊的回信,一股寒意從后背悄然升起。
“華云鴻……真拉得下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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