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任何行,都在她這里掀不起任何的波濤。
程峰眼眸危險(xiǎn)的瞇起,“要我找人幫你?”
他在威脅,是在他一個(gè)人面前做狗,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喪失全部尊嚴(yán)。
安瀾靜靜的跟他對(duì)視兩秒,然后緩緩彎下腰,卻不是下跪,而是——
拿起了地上的玻璃片,她沒有任何情緒的抬手就在自己胳膊上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輕描淡寫的好像那被割破的不是她的血肉。
程峰按在輪椅上的手陡然攥緊。
血水順著安瀾的手背滴落在地上,“我也可以劃開自己的喉嚨。”
這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比誰更能豁的出去,比誰的底線能一再被降低。
誰先動(dòng)了心,有了不舍,誰就是對(duì)弈里的失敗者。
安瀾不想死,卻不怕死,而程峰......不想讓她死。
所以,安瀾丟下玻璃片離開時(shí),他沒有再阻止。
失控、妥協(xié)、退讓、毫無底線,是一個(gè)漸進(jìn)的過程。
——
在程玲到案發(fā)地四方城警局投案自首的那天,沈南意作為受害者,接到電話到警、局配合接受詢問。
再次看到程玲,她身上已經(jīng)全無第一次見面時(shí)的盛氣凌人,雖然還在努力維持著自己名媛的顏面,可神情中卻是再昂貴的粉底都遮蓋不住的憔悴和灰敗之氣。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