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聽雨樓樓主回到了下榻的隱秘別院,此處竹林掩映,即便是白日也顯得光線晦暗,寂靜無聲。
眼下已是深夜,月光穿過繁茂的枝葉,只在窗前落下一點(diǎn)點(diǎn)斑駁的光影。
聽雨樓樓主揮退左右,獨(dú)自步入書房,窗欞緊閉,只余一縷微光透過縫隙,切割出空氣中浮動(dòng)的塵埃。
不多久,方才在喬念宅院里,跟在他身后的那名弟子便出現(xiàn)在了書房里。
聽雨樓樓主看了他一眼,這才冷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她方才所的癥狀,可是真的?”
那弟子,微微頷首,聲音沙?。骸盎貥侵?,她描述的癥狀,七分真,三分假。內(nèi)力滯澀、寒熱交替、幻象叢生,確是我那‘玄陰蝕骨散’的典型之兆?!?
聽雨樓樓主聞,眉頭緊緊鎖起,指節(jié)無意識(shí)地敲擊著紫檀桌面,發(fā)出沉悶的篤篤聲?!叭绱苏f來......她根本未曾中毒,所有癥狀,皆是偽裝!”他眼中寒光閃爍,“沈越信中之鑿鑿,說她是百毒不侵之體......莫非是在騙我?”
是想借他的手,對(duì)付喬念?
可,此事如此容易被揭穿,沈越為何要撒這樣無知的謊?
他思來想去也沒明白,末了,只能作罷。
“罷了,”他揮揮手,壓下心頭疑慮,“此事暫且按下。你退下吧。”
“是。”那弟子躬身,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書房,融入外面的陰影之中時(shí),那恭順的神情瞬間換上了一抹陰厲。
三日后,喬念體內(nèi)毒傷已解的消息,不脛而走。
守在她小宅院外的明崗暗哨也隨之撤去了大半,只留下一些基本的護(hù)衛(wèi)。
午后,喬念正在房中軟榻上假寐,凝霜輕手輕腳地在旁整理著藥材。
陽光透過窗紗,在室內(nèi)投下溫暖的光斑,一派寧靜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