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呆滯地凝視之中,那一道源質(zhì)洪流所凝聚成的浩蕩長虹徹底刺穿了大袞的軀殼,然后闖入了其中的邊境。
緊接著,以此為跳板,指向了……
至福樂土!
一瞬間,長虹化作了橋梁,憑借著大袞與牧場主的聯(lián)系,強(qiáng)行將至福樂土的坐標(biāo)打通,然后架起了一條大道。
自從開戰(zhàn)以來,等待至今升華者們自橋梁之上出現(xiàn),數(shù)不清的人影自這一道長虹之橋上飛馳而過,直撲向長虹盡頭的至福樂土。
突襲開始!
此時此刻,不止是這一片海域之上,歸凈之民和社保局之間的大大小小的斗爭在各個沿海城市中展開。
可縱然占領(lǐng)上風(fēng)依舊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被動防守永遠(yuǎn)只能被動地等待敵人出招,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搗黃龍!
——突入至福樂土!
好了,我也該走了。
被稱為白帝子的小女孩兒甩干了身上的水,抬起手臂架起了天上落下來的鴿子,帥氣十足地向著燕青戈揮了揮手:我去去就回!
說罷,仰身越向了身后的長虹,消失在了那眾多身影之中。
可別迷路了?。?
燕青戈有些憂心地探頭大喊,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
在現(xiàn)境趕路她都能不知道跑到什么時空錯亂的地方往前跳好幾個鐘頭,迷路迷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了。
可之前她迷路還好一點(diǎn),頂多咕咕咕幾下,耽擱不了大事兒,要是在至福樂土里迷了路,那可就真得完事兒了!
不過她應(yīng)該不會脫線到那種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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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新海,轟鳴聲已經(jīng)告一段落。
就在曾經(jīng)龍馬大廈的位置上,如今只剩下一片廢墟,殘垣斷壁中,不知道多少邊境異種的尸體胡亂地拋灑在了塵埃和泥土之中。
各種顏色的鮮血混合在一處,散發(fā)出惡臭的味道。
最后殘存的狂信徒們似乎已經(jīng)舍棄了突圍的期望,在蒼老神甫的引領(lǐng)之下,環(huán)繞在那一面殘缺的巨大銅鏡之前狂熱地祈禱著。
渾然不顧身后步步逼近的鎮(zhèn)壓部隊。
嘈雜的祈禱聲越發(fā)洪亮。
直到槍聲響起。
佇立在銅鏡前的神甫仰天倒下,胸前穿開了一個血口,口中鮮血噴涌。
傅處長面無表情地?fù)Q了一個彈匣,一腳踢開了前面尖叫的狂信徒,低頭看著那一張扭曲的臉,縱然垂死,可嘴唇依舊開闔著,艱難祈禱。
傅處長嗤笑,事到如今,你還指望你的圣神降下奇跡么
奇跡……無處不在……
真巧。
傅處長漠然地說,我這里也有奇跡要給你,而且還是125mm口徑的那種。
在他身后,鋼鐵碾壓水泥的聲音響起,在轟隆隆地巨響中,龐大的坦克開入了廢墟之中,黑洞洞地炮口緩緩調(diào)轉(zhuǎn),對準(zhǔn)了這群殘存地神經(jīng)病。
傅處長漠然轉(zhuǎn)身,揮了揮手,給我送這群王八蛋上天堂!
你會……后悔的……為你的所作所為……
在血泊中,那神甫的面孔變得扭曲又怨毒,很快,你就會親眼看到圣靈大能降臨……
轟!
炮聲過后,什么都沒了。
總算完事兒了。
傅處長摸了摸口袋,掏出了自己的煙盒,還有一版尼古丁貼片,想了想,把尼古丁貼片丟到了一邊,摸向煙盒:
算了,慶祝一下,就一根,就一根……
就在他愜意地點(diǎn)燃了煙卷,仰頭吐出了一口煙霧的時候,卻看到了遠(yuǎn)方天穹中漸漸升起的一道黑霧。
東北方。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算了算距離:好像……和特事處的位置差不多
就在他的錯愕中,一道又一道的煙霧從大地之上升起,就好像漆黑的柱石一樣,縱然是狂風(fēng)都難以吹散,支撐在天和地之間,一步步將整個城市劃入其中。
在他身旁的艾晴仰頭凝視著天空,一場儀式,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他們聽見了背后傳來的驚叫聲。
那一扇破碎的銅鏡里噴涌出了大量濃煙,濃度恐怖的深淵沉淀在瞬間將周圍的人腐蝕成了詭異的摸樣。
煙霧尚未來得及擴(kuò)散,槍聲便從艾晴響起,將銅鏡掃成了粉碎??珊芸?無數(shù)飛散的銅片又憑空聚攏起,濃煙再度升起。
那些異化的人好像被煙霧拉扯著一樣,尖叫著被吞入了銅鏡之中。
就在那一瞬間,自艾晴的手中,一柄匕首脫手而出,自半空之中便迸發(fā)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留下筆直的痕跡,直勾勾地釘進(jìn)了聚合起來的銅鏡之中,將匕首中所蘊(yùn)藏的無盡光明盡數(shù)灌入了其中,照亮了那些支離破碎的世界和宛如地獄一般的血腥場景。
就好像太陽憑空出現(xiàn)。
曾經(jīng)重創(chuàng)了浮士德的邊境遺物此刻驟然破碎了,緊接著,凝聚為實(shí)質(zhì)的光肆意地在那些聚攏在一處的破碎鏡界
中折射沖撞,最后聚攏在一處,轟然爆裂。
懸浮在半空中的銅鏡的劇烈地震蕩起來,變作灼紅,迅速融化,銅汁如雨滴落,緊接著,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