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不信這秘密你能藏一輩子，我們姐妹兩人就跟你一輩子了?！笨闪娴?。

這句話真浪漫。

錦歡幾乎是笑著閉上眼睛的。

雖然，她的一輩子，可能很短暫。

翌日，錦歡起了個大早，推開門，天色還沒亮。

嬤嬤卻已經(jīng)站在門口，只等著她起來便進來伺候。

她一人站在廊前，孤燈熄滅，晨曦熹微，不足以照亮大地，嬤嬤的身影也有些模糊。

“怎么起那么早？”錦歡心疼地道。

“年紀(jì)大了，睡不多，知道你肯定早起，我便先過來了?！眿邒呶⑿Φ馈?

“得了，你歇著去，伺候的活兒又不是你干的?！卞\歡一般不讓她做伺候的活兒，但是她總是搶著干。

宮里出來的老嬤嬤，多少官宦人家搶著做教引姑姑，待遇都是最好的，哪里需要做下人的活兒？

“行了，不讓我做我還覺得自己沒用了，成廢物了呢?！眿邒咝χM來，為錦歡張羅今日出門的衣裳。

錦歡跟著進來，拉住她滿是繭子的手，“嬤嬤，跟著我勞累了您，以后勞累的地方還多著呢，如今您能休閑歇著，就好好地歇著，養(yǎng)精蓄銳，知道嗎？”

她心里其實很感動，也知道嬤嬤這一大早就站在門口的原因。

這一次出征，她很多事情都瞞著嬤嬤，但是不意味著她不知道此去有多兇險，興許就再也回不來了。

昨天回來的時候，雖然看著嬤嬤神情平靜，但是，她的手和嘴唇都在顫抖。

嬤嬤之前來國公府，只是受師父所托，相處的日子也不算長，但是嬤嬤對她的這份心，她真真實實地感受到了。

嬤嬤把衣裳丟給她，“年紀(jì)不大，說話啰嗦，趕緊換好衣裳，你去東浙的時候，嬤嬤跟青瑩學(xué)了個發(fā)髻，回頭給你梳，快換，今日出門得去兩處地方，不好耽誤，一會兒還吃早飯呢，我鍋里蒸著發(fā)糕和薏米糕，梳洗好就能吃，我打水去?！?

說著，就轉(zhuǎn)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