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王秋梅沒有責(zé)怪李承武,反而是關(guān)心道。
李承武突然笑了,笑意中滿是譏諷。
祖輩農(nóng)民,不出大學(xué)生正常?
要不因為你們這一家子壓榨,他能考不上大學(xué)?!
前世種種過往,就像是深埋在心底的一顆釘子,此刻被王秋梅的一席話,就像是拔起了這顆釘子,在深深釘入其中。
他年幼時痛苦的回憶逐漸浮現(xiàn)。
五歲那年,整日酗酒賭博的父親離家而去。
八歲母親操勞過度,早早離世。
孤兒院里生活四年,受盡白眼與欺負。
直到那個男人再次出現(xiàn),將他接回到一個重組家庭。
在這個家里,他有一個弟弟,是他爹跟他后媽王秋梅所生。
之所以把他接回去。
完全是政府施壓,不得已而為之。
他在那個家里,活得連狗都不如,每天做事,全得看一家子人的臉色,一旦做錯事,少不了王秋梅的咒罵,他爹的皮鞭。
甚至連那個小他好幾歲的弟弟,都敢在他頭上作威作福。
后來。
他考上了市里高中,有機會離開了那個沒有感情的家。
原本他學(xué)習(xí)還不錯,是有機會考上大學(xué)的。
就因為他那個弟弟在外惹事,家里欠了一大筆錢,僅靠種地根本還不起。
這些原本不該他來承擔(dān)。
但終究還是被他爹強迫著一邊讀書一邊打零工。
他為什么會落榜?
王秋梅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xiàn)在卻是來他這看似關(guān)心,實則冷嘲熱諷起來。
簡直惡心!
電話那頭,王秋梅還在喋喋不休,各種陰陽怪氣。
若是前世,李承武只敢忍氣吞聲。
但現(xiàn)在……
“王秋梅,我記得你年輕時候有個姘頭是吧?”
“那會我在給你們一家熬大鍋飯,偶然瞥見你帶著你那姘頭偷偷躲進屋子來著。”
李承武譏諷道。
寥寥幾句話,就像是點燃了王秋梅的炸藥桶。
“你個小畜生!你瞎說什么?!”
“你咋不瞎了那眼呢。”
“早知道你是個長舌精,老娘當(dāng)年就該剁了你一截舌頭?!?
王秋梅原形畢露,各種毒辣語,出口成章。
要么她能在村頭被人冠以王毒蛇的外號。
李承武聽著也不惱,反而是覺得這么多年了,王秋梅也有吃癟破防的時候。
等王秋梅罵累了。
李承武這才繼續(xù)不咸不淡道:“等我爹回來的時候,你那姘頭還是光腚翻窗走的?!?
“這事我不知道我那便宜爹知道不知道?!?
“不過我要是舊事重提,你日子應(yīng)該好過不到來我這冷嘲熱諷吧?”
電話那頭頓時沒了聲音。
過了片刻,“小……小武啊,其實吧,媽也是為了你好……”
不等那頭說完話,李承武語氣突然冷道:“別給我打電話了?!?
“再煩我,我真保不準(zhǔn)嘴漏風(fēng)。”
電話掛斷……
李承武不給王秋梅再來電的機會,直接將整個一家子的聯(lián)系方式統(tǒng)統(tǒng)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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