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張顯靈......”
“找死啊,張顯靈是你能叫的嘛,是張師兄!”
『文淵閣』的山門外。
張顯靈雙手負(fù)在身后,閑庭漫步地朝碩大的牌坊走來。
見狀,一幫負(fù)責(zé)打掃落葉的內(nèi)門弟子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目光中滿是羨慕的神色,忍不住竊竊私語。
沒有理睬他人的矚目。
張顯靈徑直來到山門前,不由得駐足抬頭望去。
『君子堂』——
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歷歷在目,在正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人生如戲。
曾幾何時,張顯靈壓根就沒有資格踏足此處。
不過是一場會試而已,他的地位在宗門中節(jié)節(jié)攀升。
如今卻是早已看不上這片彈丸之地。
修為和戰(zhàn)力,永遠(yuǎn)是三界四洲不可或缺的底氣,不想受盡屈辱任人宰割,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
唯有如此,才能在這冷酷血腥的修真世界立足。
“張師兄!”
正在感慨間,一聲呼喚卻突然打斷了張顯靈的思緒。
國字臉,朝天鼻。
來人的身材五短,長相也是其貌不揚,從頭到腳一身華服,滿臉笑意地朝著張顯靈小跑而來。
“師兄總算是來了,卻是讓我在此等了好久......”
眉頭一挑。
張顯靈回憶了半天,愣是沒想起對方的名諱,狐疑地問道:“呃,你是?”
“師兄不記得我了么???”
抬手拭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五短男咧嘴一笑,反手指向了自己的朝天鼻,開口提醒道:“我是申屠羽啊,多年前和師兄您一起入的門,當(dāng)初咱們還在一起喝過酒哩!”
聞。
張顯靈恍然大悟,這才想起了此人的身份來歷。
想當(dāng)年。
這具身體的前主人剛?cè)胱陂T那會兒,確實與眼前的申屠羽交好過一段時間。
只可惜。
當(dāng)年的那個張顯靈性情單純,被歐陽云這個賤人坑了個半死。
在『君子堂』內(nèi)的地位一落千丈。
反觀申屠羽這邊,雖然資質(zhì)平庸,但依靠身后家族的支持,愣是在宗門中混了個序列弟子的名頭。
即便每次會試,他幾乎都是吊車尾,但起碼不會被扔到后山去當(dāng)雜役,這么多年來還算是過得比較舒坦。
至此,兩人之間的聯(lián)系才越來越少,直至徹底沒了交集。
“我想起來了!”
反手拍了下額頭。
張顯靈會心一笑,毫不避諱道:“你小子不就是序列弟子中的那個萬年老末么?!”
“呵呵,師兄見笑了......”
尷尬地?fù)狭藫虾竽X勺。
申屠羽訕笑了一下,表情無奈道:“世道艱難,修行更是不易,小弟這點兒道行,只圖在宗門內(nèi)混個安穩(wěn)度日,又哪敢有太大的野心啊......”
此話一出。
張顯靈愣在當(dāng)場,瞧了眼有些窘迫的申屠羽,心中難免有些五味雜陳。
叢林法則,茍且偷生。
大部分人在這亂世洪流中顛沛流離,求的也不過是個安穩(wěn)罷了。
即便如此。
在這危機(jī)四伏的修真界,若是想要獨善其身,沒有實力也很難辦到。
說起來。
這些年張顯靈不得勢,對方也只是敬而遠(yuǎn)之保持距離,卻是從來沒落井下石,和其他人比較,心腸倒是并不太壞。
“話又說回來,還得是師兄你!”
反手伸出大拇指。
申屠羽表情諂媚地稱贊道:“隱忍蟄伏了數(shù)十年厚積薄發(fā),在會試上力壓一眾天驕,如今強勢回歸,掌教他老人家必定會器重,將來執(zhí)掌整個宗門可謂是指日可待,實在是讓小弟佩服不已!”
“打住......”
耷拉下眼皮。
張顯靈一陣無語,擺手制止了對方的連環(huán)彩虹屁,不解道:“不是,你不在自己的洞府中好生修煉,來這兒干嘛?”
“哎呀,瞧我這記性,險些誤了大事!”
聞。
申屠羽拍了下大腿,雙手抱拳一拱,表情恭敬道:“奉掌教之命,小弟特在此處迎接師兄的大駕。”
好家伙。
鬧了半天,這貨原來是被司徒忠特地派遣過來,專門給自己當(dāng)向?qū)У?.....
“也好,這樣倒是省得我尋路?!?
微微一笑。
張顯靈邁開步伐,跨過了高大的門檻,頭也不回道:“咱們走吧,帶我去一趟『四庫』!”
“???!”申屠羽頓時目瞪口呆。
瞥了對方一眼。
張顯靈皺起眉頭,質(zhì)問道:“怎么著,有難處?”
“不是......只不過......”
國字臉上布滿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