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勃看著這些材料,不禁感嘆,一個小小的婦聯(lián),一年能有多少支出,多少經(jīng)費(fèi),這個陳老太還真是做的精明,怪不得不舍得退休呢,又或者是擔(dān)心自己走了,這些事被人掀出來吧。
上班后,婦聯(lián)的幾個人都陸續(xù)來了,陳老太也到了,沒成想,她居然先到了大辦公室里和大家打了招呼,邀請大家周末的時候去酒店吃席,她的小孫子周末百日宴。
大家都說著漂亮話,但是心里卻罵的難聽極了,一個小孩子,出生后的第十二天,這邊的習(xí)俗是辦宴席,可是這才過去了幾個月,她又要辦百日宴,婦聯(lián)才幾個人,她的包里還有上百個請柬,縣政府大院里每個人都會送到。
這或許是最后一次搜刮了吧。
"小陳,這么早來上班啊,我找你有點事呢"。陳老太滿面紅光的說道。
"陳老師,請坐請坐"。陳勃雖然說著請坐,可是沒有站起來,而是隨手拉了一把椅子,把她讓到了自己的身邊,兩把椅子相隔不到一米的距離。
"我不坐了,這是請柬,我小孫子周末百日宴,你可一定要來啊……"陳老太笑瞇瞇的說道。
陳勃接過來請柬看都沒看,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陳老師,還是坐會吧,我和你說點別的事,本來我是想待會去找你的,你先來了,我也就省事了"。陳勃再次堅持的指了指椅子,說道。
陳老太臉上的表情漸漸發(fā)生了變化,她算是看出來了,今天的這個小陳,有些不一樣,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些僵硬,是不是因為自己去了闞縣長那里被他知道了
知道了就知道了,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樣
所以,本著這樣的心思,陳老太繞過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把自己的包順勢也放在了桌子上,雙手交叉,向后一仰,倚在了椅背上,那意思是,你想怎么樣,來吧。
"陳老師,是這樣,我這幾天看了看過去幾年我們婦聯(lián)的賬,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你辦理退休的時候,進(jìn)行了離任審計了吧,看來我還得找審計方面的人問問,他們到底是怎么審計的,是瞎了眼,還是被堵住了嘴,這審計審的亂七八糟,糊弄鬼呢"陳勃說著,就把手里的文件遞向了陳老太。
陳勃說這話的聲音很低,除了他們兩個,門外就算是站著人,也聽不真切,本來嘛,陳勃沒想多事,也不想把她搞的身敗名裂,他只是想讓她盡快滾蛋,既然不拉屎,就別在茅坑里蹲著了。
陳老太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以為陳勃找她什么事呢,沒想到是這件事,她心里有沒有鬼只有她自己清楚,所以,陳勃很清楚的看到,她接文件的手已經(jīng)開始抖了。
其實這是一個很不上臺面的做法,哪個領(lǐng)導(dǎo)走的時候不是一屁股屎,但是本著大差不差的原則,基本都能過得去,當(dāng)然了,這個前提是你得懂事,像陳老太這樣不懂事的極少,但是有。
"你這是什么意思"陳老太艱難的咽了口唾液,問道。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