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順身死,整座云城,仿佛失去了掙扎一般,越來越多的降卒,不斷棄了武器跪倒在地,長(zhǎng)呼乞活。
當(dāng)然,在這其中,亦有一幫子的人馬,無法逃出城門之中,如瘋子一般,不斷橫沖直撞。
“奸賊韋貂,膽敢欺殺同僚,天涯海角,誅無赦!”
無數(shù)道聲音,從四周圍緩緩圍來。
僅有一條手臂,韋貂起手執(zhí)劍,卻發(fā)抖無比,滿臉都是倉(cāng)皇之色。
“還等什么,保護(hù)本舵主??!”
最后的二三百俠兒,策馬往前沖去。半途中,有俠兒悲慟大喊,摘下了袍甲,露出一身白衣。
“不可穿!白衣!”韋貂狀若瘋狂,仰頭大喊。
無人理他,那些赴死的俠兒們,仿若失聰一般,一朵朵的白衣,撲入了蜀軍的圍剿中。
徐牧沉默看著。
沒到多久,韋貂手底下,二三百的俠兒軍,死傷殆盡。
“天下無俠!講什么義薄云天,這是亂世!爾等睜開眼睛,這是亂世!禮法崩壞,道義枉然,你若無權(quán)無勢(shì),便如喪家之犬!”
韋貂臉色漲紅,已然像個(gè)瘋子,指著圍過來的蜀軍。
“我并無錯(cuò)!李知秋算什么,他想要天下太平,人間清明!爭(zhēng)不到的,什么都爭(zhēng)不到的!”
“天下那么多人,那些貪官狗吏不去救,為何讓我這些俠兒去救!這可公平?公平嗎!”
“布衣賊,你沽名釣譽(yù),你以為你顧念天下蒼生嗎?可笑可笑,你無非也是為了私欲!”
嘭。
正在邊上吃饅頭的司虎,原本還不想動(dòng)手,忽然聽到自家的牧哥兒被罵,直接就沖出去,連人帶馬,將韋貂一下撞飛。
約莫還不解氣,又想起了老友小逍遙的悲慘,司虎幾步追上,一腳踏在韋貂的腿上,再一碾,骨骼碎裂的聲音,“咔咔”響起。
“布衣賊,你便是假仁假義,你取不得天下!有一日,蜀人要被屠州,徐家軍死絕!”韋貂痛聲大喊。
原本收了動(dòng)作,要往回走的司虎,聽著這一句,眼睛又鼓起來,重重?fù)P手,一巴掌劈在韋貂的腦殼上。
韋貂咳著血沫,如死狗一般,匍匐在泥地上。嘴巴還在嗡動(dòng),只可惜,卻沒人聽清他在說什么了。
“司虎,梟首?!毙炷晾淅渫鲁鲆痪?。原本還想著,將韋貂帶回蜀州,讓小逍遙親自動(dòng)手。
但眼下,韋貂已經(jīng)瘋了,狀若臥棺老狗。
司虎冷著臉,摘下了巨斧,揮了兩下,朝著下方剁去。
云城的上空,一聲壓抑的慘叫,響了起來。
“主公,那些降卒如何處置?”
攻下云城之后,所得降卒,除開那些民夫,約有八千余人。
“關(guān)押一處,得空送回蜀州南林郡,做開荒的苦力。”
新降之軍,徐牧總覺得不放心。終歸要送入蜀州,磨礪一番,再重新啟用,打散到各個(gè)大營(yíng)。當(dāng)然,若在戰(zhàn)時(shí)的非常時(shí)期,則另說。
仰面朝天,徐牧呼出一口氣。雖然耗了不少時(shí)間,但還好,暮云州最后的一座壁壘,算是攻破了。
“竇通,命你帶七千人馬,循西南方向,沿途攻占,將在外,你可自主斟酌戰(zhàn)事?!?
“竇通領(lǐng)命!”竇通鄭重抱拳。
“馬毅,你也帶六千人馬,循東南方向,沿途攻占?!?
馬毅怔了怔,臉色大喜起來,急急跪地領(lǐng)命。
“馬毅,這一次攻打云城,你是頭功,我都記著。此后,你擢升為正將,封號(hào)……云城,稱云城將軍?!?
“多、多謝主公!”馬毅雙眼發(fā)紅。
“老馬你哭個(gè)卵,我當(dāng)初被封天下無敵大將軍,你問牧哥兒,我氣度多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