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姜灼去伯拉里求學。
前半年還好,他和秦昭里有時一個月能見上幾次,他飛回國,或者秦昭里去伯拉里。
年后,秦昭里重回了秦氏,比之前要忙。姜灼更忙,他加入伯拉里的愛樂團,又參加了巡回義演音樂會,演出和學業(yè)幾乎占據了他所有的時間。
去伯拉里第二年的春天,他受恩師推薦,將與眾位知名音樂家共同錄制古典音樂專輯。
他拿到推薦之后,就給秦昭里打了電話。。。
“這是好事啊?!彼@樣說。
他的心情卻很低落:“最少三個月,我沒時間回國?!?
他是新人,要配合前輩們的行程。
“你不能回國的話,”秦昭里語氣很輕松,“我去看你就行了?!?
“我不一定會在伯拉里,音樂專輯去哪里錄還沒有決定,可能不會在一個地方。”
“那也沒關系,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姜灼覺得有關系,本來就是異地戀,如果不能見面,甚至不能聯系,他會很不安。
“昭里,要不——”
秦昭里沒等他說完:“不行。”她很認真、很鄭重,“姜灼,不要讓我絆住你的腳?!?
她又何嘗不想他,但她希望他能做天上星,她可以仰頭,星星只要發(fā)光就好,不需要墜落。
“嗯。”
姜灼悶聲答應著。
電話那頭,秦昭里突然咳嗽。
“感冒了嗎?”
“嗯,南城這幾天下雨?!彼f話聲音不啞,只是鼻子不太通氣,“晚上著涼了?!?
姜灼在那邊擔心:“去看醫(yī)生了嗎?”
她哪有那個時間,嘴上撒了個謊:“看了,藥也買了?!?
醫(yī)生沒看,藥買了。
姜灼不放心,囑咐說:“如果還不見好,你不要硬扛,要再去醫(yī)院?!?
“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難受的時候不會撒謊,可是大人會。
小孩痛了就說痛,哭了就流淚,大人痛了說小事兒,哭了說眼睛進沙子。
“你明天還去上班嗎?”
秦昭里沒把感冒當回事:“去啊?!?
離得太遠,姜灼看不到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硬撐。
“能不能別去?你在家休息兩天。”
秦昭里說:“又不嚴重,”她又咳了兩聲,“不用休息。”
姜灼在那邊沉默。
因為無力。
“真的沒事,不要瞎擔心,我已經吃了藥,待會兒睡一覺就好了。”
“還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
“嗯?!?
姜灼掛了電話之后,又撥了視頻過去,但秦昭里那邊是晚上,光線不夠強,她臉色好不好他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