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拉住他:“紅糖不止疼,熱水就可以了?!?
他去倒了熱水來,把她用被子包著抱起來:“很燙,你慢點喝?!?
杯子很燙,她手很涼,靠在他身上,小口小口地喝著,水見了底,手也捂暖了。
“還要不要?”
徐檀兮搖頭。
戎黎把杯子接過去,放到床頭柜上,然后扶著她躺下:“好點了嗎?”
還是疼。
徐檀兮點了點頭:“好點了。”
戎黎又摸了摸她額頭,沒發(fā)燒,但出汗了。她臉色實在不好看,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戎黎心里揪著,不放心:“暖宮貼你放哪了?”
“在我那邊臥室的柜子里。”
“等我一會兒,我去拿?!?
“嗯。?!?
戎黎去隔壁1702室,拿了暖宮貼回來。
他躺進被子里,等把自己捂暖了,挪到她身邊,手伸進去,把暖宮貼給她帖好。
她身上在出汗,但手腳冰涼。
戎黎把她的腳放到自己雙腳間,那樣捂著:“還很疼嗎?”
徐檀兮閉著眼嗯了聲,窩在他懷里蜷著不動:“好很多了?!?
戎黎受過很多傷,是個不怎么怕疼的,但他看不得徐檀兮疼,她這個樣子,讓他很心慌,會有種沒有安全感的忐忑和害怕。
他手心也都是汗,握著徐檀兮的手:“不要忍著,要是還很疼,就得去醫(yī)院?!?
“嗯?!彼]著眼睛,抬起頭,在他脖子上親了下,“很晚了,你快睡?!?
“要不要我關(guān)燈?”
“嗯?!?
戎黎關(guān)了床頭燈,躺好后,騰出一只手覆在她腹上,輕輕地、慢慢地揉著。
“以前有這么疼過嗎?”
她呼吸很輕,說話沒什么力氣:“沒有。”
以前偶爾也會疼,但沒有這樣嚴(yán)重過。
戎黎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是不是我最近做得太多了?”
“……”
她不說話,手在被子里,撓了撓手心。
戎黎還在胡思亂想:“昨天晚上我——”
徐檀兮睜開眼睛了,捂住他的嘴:“睡覺?!?
“哦?!?
戎黎還是覺得可能跟自己有關(guān),因為他有點上癮了。
他的腿以前動過幾次手術(shù),吃了很多藥,有一些阿片類的藥物會有成癮性,不過很奇怪,他沒什么癮,也沒什么戒斷反應(yīng)。
徐檀兮是唯一讓他上了癮的。
窗外,月亮被云籠著,夜里好安靜好安靜。徐檀兮迷迷糊糊到很晚才睡著,戎黎基本沒睡,她一直在出冷汗,他隔一段時間給她喂一次熱水、換一次衣服。
戎黎頭一次覺得半個晚上這么長,終于等到天亮。
他把她叫醒:“杳杳。
“嗯?!?
她沒睜開眼睛,蜷著不動。
戎黎先起來,把燈拉開:“起來了,杳杳?!?
她睜了一絲絲眼:“天亮了嗎?”
床簾沒拉開,燈亮著,她分不清白晝。
戎黎說:“已經(jīng)七點多了?!彼ツ昧艘路^來,抱她起來,“你有點低燒,我們?nèi)メt(yī)院?!?
凌晨六點多的時候,她開始低燒,戎黎已經(jīng)給她喂了一次藥,她當(dāng)時半睡半醒,混混沌沌的。
藥已經(jīng)吃了一個小時了,低燒還沒退。
徐檀兮洗漱的時候,戎黎給程及打了個電話。
程及還在睡,被吵醒很大火氣:“我還沒起呢,你煩不煩!”
戎黎不管他發(fā)不發(fā)脾氣,直接說:“我家鑰匙放在了門口的墊子下面,半個小時后你過來叫關(guān)關(guān)起床,再送他去學(xué)校。”
保姆程及:“老子沒空。”媽的!
“徐檀兮生病了,我得帶她去醫(yī)院?!币痪浒萃械脑挾疾徽f,用拜托口氣說了個理由。
程及真心覺得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他的,他煩躁地踢掉被子,坐起來,抓了一把頭發(fā):“嚴(yán)不嚴(yán)重?”
“不知道,現(xiàn)在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