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余百歲又問:“所以阿爺是因為不方便給小孩兒擦屁股才卸任村長的?”
大奎:“不是,因為我娘不想當(dāng)村長?!?
余百歲:“......”
走了幾步他忍不住又問:“那你娘為什么不想當(dāng)村長?”
大奎:“我娘那下手沒輕沒重的,給孩子擦屁股紙都能扣漏咯,我爹和氣,好說話,我娘能給我爹做主,所以挺好?!?
余百歲一開始沒當(dāng)回事,可后來覺得大奎這話里有大智慧啊。
奎娘雖然是個人人都服氣的人,但她終究是個女人。
村子里的男人們就算服她,可外村的人一說你們無事村是個女人當(dāng)家,那全村老爺們兒臉上都不好看。
奎爹雖然遠不如奎娘,但奎爹當(dāng)村長就和奎娘當(dāng)村長沒有區(qū)別,傳出去名聲還好聽。
如果這是奎娘決定的,那奎娘肯定不是他之前以為的只是個魯莽的女人。
無事村里,臥虎藏龍啊。
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和大奎回到了葉無坷他們所在的地方,匯合之后商量著下一步如何調(diào)查。
余百歲從杏園拿到的人名和地址,肯定不是出現(xiàn)在七進山門那個女人。
但只要找到地址上的人,再查到那個人就不是什么問題了。
這個出現(xiàn)在七進山門的女人既然連平日用的脂粉都出自杏園,還是價格比較貴且限-量的錦盒初芽,那就說明她非富即貴。
在益州分號查到了能說明這個女人和益州某些身份不低的人有來往,查不到也沒關(guān)系,回長安還能查。
張金簡聽葉無坷他們打算夜里出去看看,連忙說道:“現(xiàn)在還不晚,既然此時無事大家就隨我回家,吃過晚飯葉千辦你們再查案也不遲?!?
葉無坷他們也是盛情難卻,原本真沒打算去張金簡家里打擾,張金簡拉著他們不放,于是眾人就跟著張金簡往他家方向走。
葉無坷在半路趁著張金簡給她女兒張蝶兒買零食的時候?qū)τ喟贇q說道:“咱們也去買一些,張大哥盯著我不放,若我不得空,你去買了?!?
余百歲把手里的盒子提高:“早就想著呢?!?
葉無坷看到余百歲手里拎著的杏園的錦盒他才反應(yīng)過來,心說余百歲果然還是有過人之處。
既去了杏園分號打探消息,又給張金簡的妻子帶了禮物。
余百歲把錦盒遞給葉無坷:“你先拿著這個,我剛才瞧見路邊有個貨郎,有些小丫頭喜歡的玩意兒,再買些糖果。”
余百歲在禮貌往來上的想法,確實比他們所有人都要細。
等到了張金簡家里,張金簡站在門口敲門。
沒人理會,張金簡臉色就緊張起來。
又敲了一會兒,里邊才傳來一個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天都要黑了,是誰在敲門???若有什么要緊事告訴我就好,若是沒什么要緊的明天白天再來?!?
張金簡連忙說道:“蝶蝶,是我啊,我是爹爹。”
葉無坷:“......”
余百歲:“呃......”
二奎:“誰是誰爹?”
大奎:“有幾個爹?”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明眸皓齒的小丫頭把門拉開,先是仔細看了看張金簡,然后呀的一聲叫出來。
張金簡伸手就要抱她,小丫頭卻轉(zhuǎn)身往回跑:“娘,娘,是爹爹回來了,真的是爹爹回來了,就是你總念叨的那個家伙回來了?!?
這話讓余百歲他們笑起來,葉無坷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
那小丫頭,也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她爹了。
張金簡笑道:“小孩子沒什么教養(yǎng),葉千辦你們不要在意,我那婆娘就不一樣了,她知書達理溫淑良善......”
話還沒說完一個笤帚就從門里邊飛出來:“要回來不提前讓人捎個口信?家里沒什么可吃的餓死你算了!”
張金簡一閃身將笤帚躲開,可仿佛是算準(zhǔn)了他能躲開似的一塊濕漉漉的抹布又飛了出來。
“不到探親的日子就回來了,老實說是不是讓隊伍給開除了!”
聽著話,大奎二奎三奎整齊后退兩步,葉無坷后退一步。
余百歲和褚綻染都有些詫異,這四個人是怎么了。
大奎:“像咱娘!”
那仨:“嗯!”
余百歲一驚,腦海里不由自主的出現(xiàn)了一個身材體型和大奎二奎差不多的彪悍婦人形象。
就是那種別人出門遛狗她出門遛大象你都覺得正常的彪悍類型。
張金簡訕訕的笑了笑:“夫妻之間,正常的打鬧,都是正常的打鬧......”
屋子里傳出面盆的響動:“煮碗面你吃不吃噻?!不吃滾出去自己吃飽了再回來?!?
張金簡連忙往屋子里走:“要得要得,多煮一些噻,家里來客人咯,要吃豌雜。”
屋子里的聲音立刻飆升起來:“辣個兒孫要來蹭飯還點名吃豌雜,屋頭沒有肉怎么做個豌雜!”
一個瘦瘦小小但容貌精致漂亮的婦人從屋子里出來,掐著腰往那兒一站:“勞資蜀道山,滾過來讓勞資看看是辣個兒孫來咯!”
張金簡臉都白了:“不是我的那些兄弟,是葉千辦,大名鼎鼎的葉千辦!”
那女子往門口看過來:“又從哪里認識的什么葉千辦!”
說完一愣:“葉千辦?辣個腳踏風(fēng)火輪兒,十萬八千里去把黑武人老窩兒都給掏咯把黑武皇帝的老漢兒都給摔死咯的葉千辦?”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