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旁人看到這個青年的話,一定會認(rèn)為,這青年是個已經(jīng)咽氣了的死人。
熬制中藥的過程很漫長,足足用了六七個小時,中藥才熬制完成。
如往常的每一日一樣,黑袍老者把中藥強(qiáng)行灌入了青年的口中。
看著青年那依舊沒有生命跡象的模樣,老者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隨后又微微松開。
青年雖然還是沒有太大的起色,但跟半個月前比起來,已經(jīng)好了太多太多。
至少,青年已經(jīng)不是完全沒有生命體征。
至少,老者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青年身上的低弱溫度,已經(jīng)能夠隱約感受到青年身上的脈絡(luò)跳動。.五816
雖然這個體征很輕微,但這也足以讓老者心中燃起一絲希望,一絲不放棄的希望。
做完這一切,老者走出了木屋,看了看已經(jīng)臨近傍晚的天色。
他背上了一個背簍,朝著荒山野嶺走去。
他帶出來的神藥奇草,已經(jīng)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nèi)都用完了。
現(xiàn)在,他需要親自進(jìn)山采藥了,哪怕幾乎不可能采到奇珍異草,但那也聊勝于無!
這樣枯燥無趣且無比平淡的生活,轉(zhuǎn)眼又過去了三天!
直到今天,也就是青年昏迷后的第十八天了。
黑袍老者依舊在做著十八天如一日的事情。
在幫助青年喂下中藥后,黑袍老者又進(jìn)山采藥去了。
也就在他走后沒多久,陰暗的木屋內(nèi)。
躺在硬板床上的青年忽然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低吟。
緊接著,他的眼皮開始掙動了起來,眉頭時緊時松,給人一種想要睜開眼睛卻用盡全力也無法睜開的感覺。
陳六合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里,他渾渾噩噩,思緒都是渙散的,根本沒有辦法凝聚起來。
他只知道,他身處一片血海之中,在血紅色的海水中四處飄搖。
那血海,無邊無際,看不到光亮,也沒有盡頭,整個天地都是猩紅色的,妖異邪魅。
忽然,他的思維清醒了,在深海中,他拼命的朝著海面游去,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像是無法游出海面一樣。
他在海水中瘋狂的掙扎著,撲騰著。
他想要放聲大吼,可卻喊不出半點聲音。
在這樣的過程中,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與絕望,還有焦躁與迫切。
“嘩啦”突然,水花四濺,他終于鉆出了那血紅的海水,浮現(xiàn)在了海面之上。
也就在與此同時之間,陳六合的眼睛猛的睜了開來。
昏迷了足足十八天的陳六合,終于醒了,他睜開了眼睛。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簡陋破舊的屋頂,空氣中還彌漫著刺鼻濃重的中藥味,讓得陳六合都禁不住深深皺起了眉頭。
他眼珠子轉(zhuǎn)動,艱難的打量著四周的情況,木屋內(nèi),陳設(shè)簡陋樸實,除了這張床和一張木桌外,幾乎再沒有其他的物件了。
這是什么地方?
陳六合的思維逐漸清晰,這是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