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竟然能想得通這些道理?
還真是難得。
“娘啊!我不是已經賺到錢了嗎?這些錢拿給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的?,F(xiàn)在錢花完了,你就這么說我?”
錢婉聲音里盡是不服氣。
“爹,你怎么不說話?”
慧娘再也聽不下去,搖搖頭走了。
身后還傳來許氏訓斥女兒的聲音,“往后你要么就老老實實在家里干活賺錢,要么你就跟你爹出去自立門戶,少再來牽累老娘?!?
慧娘悶頭繼續(xù)走,聽見前頭咿咿呀呀的聲音,抬頭一看,是周應淮抱著小女兒正往這邊過來。
她心虛,根本不敢跟周應淮打招呼,可要是心虛的太過,又怕周應淮一眼看穿。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可再抬起頭來時,周應淮早就走到那邊去了。
她松了一口氣,加快腳步回到家中,緊繃的身子這才松懈下來。
陳小汶早就自己上學去了,家中就只有陳塘山一個。
慧娘看著那滿是死寂的屋子,哪怕是白天,那間房也跟夜晚一樣漆黑,一樣嚇人。
她突然有些心慌,幾乎是兩步沖到那間房外,在腳步要往前踏進去時,又嚇得縮了回來。
她仔細聽著屋里的動靜,企圖聽見以往陳塘山那些令人厭煩的聲音,可她站在門口聽了半天始終沒聽見任何聲音。
慧娘心下猛地一沉,一眾不安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來。
她沖進屋里,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陳塘山那雙恨不得能睜出眼眶的渾黃雙目,之后,又看清楚陳塘山那張滿是猙獰的臉,還有那雙枯骨嶙峋,死死抓著被褥床單的手。
慧娘吞咽一口,這才顫顫巍巍的走上前,盯著陳塘山看了一會兒后,她才鼓足勇氣伸出手,再次試探陳塘山的鼻息。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