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粟腳步頓住,回頭望他。
許何平抹了把臉,眼神很空,“爸爸是不是很差勁?”
許粟有點怔,不明白這是什么情況。
“今天陌澤說......他可以幫我?!痹S何平笑意苦澀,他這么大年紀了,他心底在想,你算老幾,輪得到你來說我,但實際上他一個字也沒說。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梁陌澤。
梁陌澤想得太簡單了,許家的公司從幾年前就出現(xiàn)盈虧,那時候他確實從梁家借到錢了,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后面的項目一個比一個拉垮。
到今天,他已經(jīng)沒臉再和梁家借錢,所以只能打這門親事的主意,北城這地方,誰不給梁家?guī)追置孀?,他不是要和親家借錢,而是要借親家的勢。
許粟腳步輕輕挪了下,但還是沒有走到許何平那邊去,她有些遲疑,問:“那不是很好嗎?說不定他能幫到你?!?
許何平搖頭嘆息,“他手里沒有實際的錢和權,那是上億的融資啊......我要借的是他的身份,不是爸爸想逼你,是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但凡我能想到,也不至于今天像個窩囊廢一樣,聽他這么個公子哥兒說教?!?
此時的許何平不再咄咄逼人,反而透露出幾分脆弱。
許粟心口一抽一抽的,有些難受。
“爸......”她悶聲問:“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
許何平又抹了把臉,好像很慚愧,“沒有,再搞不到錢,到時候公司就會破產(chǎn),這房子也會被銀行收走,我們就什么一無所有了,我年齡大了,我真的受不了這個......”
偌大的客廳非常安靜,落針可聞。
許粟的心就在這樣的沉默中,一點一點下墜。
要怎么辦?她腦中混亂地想著,許何平如果罵她打她,她都能對付,但他這樣,她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是很現(xiàn)實的問題,就算他再惡劣,她也是靠著他才過了衣食無憂的二十多年。
良久,許何平問:“你要出去嗎?”
“嗯......”許粟撒了謊,“我去找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