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樂瑤耐心解釋著:“草原帝國部族眾多,但大周民族也很多,為何總是草原部族更容易生亂呢?
為何你作為皇帝,每年都要巡防,而為何大周那樣廣闊的疆土,我父皇卻從不巡防呢?
拓跋野,薩其爾的惡劣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惡劣,而是一個階層的惡劣。
手握權勢之人,只會廝殺爭奪,毫無愛民之心,踐踏生命,湮滅人性。
試問,這樣的上位者,百姓們會生出一點尊敬之心嗎?
試問,被這樣的貴族,強權統(tǒng)治下的國家,百姓們會愛國嗎?
百姓們會將這片土地當做自己熱愛的家園嗎?
匈奴人,遷徙的歷史長達千年,為何從沒有反思過,這片土地怎就如此讓人人難以落地生根呢?”
拓跋野陷入了思考:“你是說,國家社會的安定,不是單單來自于軍隊的強大,而是來自于民心的穩(wěn)定?”
裴樂瑤眼神亮了亮:“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一說你就懂了。
其實這一切都源于朝廷沒有推行一個固定“禮”的框架。
如大周前期獨尊墨家禮法,后期獨尊儒家禮法,都是確立一個王朝禮法的方向之后,自上而下的去統(tǒng)治。
任何人,任何階層都不得逾越。”
拓跋野似覺醒一般,有些一直打不通的地方,此刻一瞬間就通了:
“怪不得,大金朝廷親自推動醫(yī)術這一項事業(yè),推了這么多年卻毫無用處。
其核心問題還是在于,百姓們根本不信任朝廷。因為這些從前的草原貴族,將自己草原內(nèi)的一切,牛羊,包括人都視為私有物。
他們想干嘛干嘛,從不將百姓當成真的百姓,只會隨意的虐待與打罵,以絕對武力征服的方式去鎮(zhèn)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