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媽嗎?我叫小寶,你在叫誰?!我恨你?!?
池夕臉色倏冷地把手機(jī)掐斷,扔到沙發(fā)里,眼底冷笑,沒有意外地失望透頂。
她想起小時候,班上同學(xué)非常不解,說你家那么有錢你老爸那么疼你為什么你還是不開心呀?
池夕笑了,是啊,為什么呢。
因為她媽媽時而糊涂時而清醒,糊涂的時候認(rèn)不得她這個女兒,清醒的時候?qū)λ膊灰姷枚嗵蹛?,她媽媽的腦海里,有另外一個女兒,一直活著!
池夕覺得自己真是犯賤,吃了這么多年莫名其妙的醋。
老爸說老媽的病治不好的,不要在意,可就是心底意難平。
手機(jī)簡訊聲再次響起,池夕知道多半是老爸發(fā)過來的,沒理會。
她走到窗邊,氣悶中拉開窗簾,回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間。
這時候,小區(qū)門口駛?cè)胍惠v黑色小車,停在她這棟樓的正下方。
池夕身子頓了頓,站直了,手指攥緊了窗簾,閉上眼。
果然,沙發(fā)上那只加密的手機(jī)響起鈴聲。
池夕穿上外套,拿過手機(jī),把喝過的礦泉水瓶也拿在手里。
確定屋子看起來不像有人來過,她出門。
指紋按開單元門,一眼看到正對她的黑色小車,沒有牌照,擋風(fēng)玻璃一片墨色。
駕駛座車窗降下,伸出一條男人的胳膊,指間夾著一根煙。
池夕深吸口氣,害怕的情緒努力藏在心底,臉上無異常地走過去,副駕駛座上車。
車廂內(nèi)開了一盞很暗的小燈,駕駛座上的男人把煙頭扔在車外。
池夕看著他臉上遮住大半個臉的墨鏡,墨鏡下的半個側(cè)臉,棱角分明,非常銳利,但是看不清楚長相。
和這個人碰頭兩次,每一次都看不清長相。
“池小姐,給你介紹一下,后座這位是a市有名的前軍區(qū)司令,顧老先生?!蹦腥碎_口說話。
池夕猛地往后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后座有個人。
昏暗的光線里,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拐杖在兩腿之間,面容不清,不過看起來精神矍鑠。
但池夕皺了皺眉,因為這個老人盯著她的目光太過專注,雖然掩飾得很好,但她不傻,知道這是一種打量和審視的目光。
她扭回頭,“海外注冊的那兩家皮包公司怎么樣了?這次需要我做什么?”
駕駛座的男人不疾不徐地說話,最后拿出一份文件,交代她看過就用碎紙機(jī)碎掉。
池夕點頭,轉(zhuǎn)身要下車。
頭發(fā)忽然被什么東西掛了一下,她往后一摸,卻又松開了,車門打開,她跳下車。
黑色小車?yán)?,駕駛座男人饒有興致地回頭,墨鏡下滿是探究好奇。
“顧老這是干什么?”
瞿振海把幾根頭發(fā)裝進(jìn)唐裝的口袋里,淡淡說了一句:“受人所托?!?
遂又抬頭,“這么一個小丫頭片子,能干什么,她在沈墨城身邊什么目的,礙不礙事?”
駕駛座人笑了,“女孩子嘛,還不是愛啊恨啊,我們大老板說了,她不礙事,或許關(guān)鍵時候還能幫上點小忙?!?
瞿振海靠回椅背,白色眉毛平順下來:“注意著點,這次我可輸不起了。”
“顧老放心。”駕駛座的人啟動車子,黑色小車形如鬼魅,很快消失在這城市的某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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