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昨晚哭過。
否則不會腫得像青蛙一樣。
瞬間心疼的他,卻裝得冷漠不堪又兇巴巴的,“喬長安,誰讓你偷偷跑進我房間又爬我床的?你就這么不要臉的嗎?”
喬長安又哭了。
眼淚刷刷刷砸下來,一顆又一顆,滾燙又酸楚。
但絕對不是被李遇罵哭的,而是心疼哭的。
她扎進了阿遇的懷抱里,“阿遇,對不起!”
手被李遇用力摳開,“放手?!?
“對不起,對不起。”喬長安死活不放手,手被他摳痛了,還死死地抱著他的腰。
“阿遇,對不起,你把腎捐給我媽媽的時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沒在你身邊照顧你?!?
“對不起,我還差點錯怪你真的是個絕情絕義的人。”
那只用力推開喬長安的手,瞬間僵了僵。
緩了幾秒,他不敢置信道,“你……怎么知道的?”
這事只有父親知道。
父親是絕對不會說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眴涕L安抽泣著,“你生病了的事情,我也知道。你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才突然改變主意不跟我復合的?”
李遇不答。
喬長安吸了吸鼻子,抽泣道:
“肯定是?!?
“阿遇,醫(yī)生都說了,你可能是心理原因?qū)е碌男阅芰φ系K,這個可以治的?!?
“我陪你一起治,好不好?”
“肯定可以治好的?!?
李遇心緒復雜,咬咬牙,有些發(fā)怒,“你是在羞辱我的嗎?”
“在我面前,你要什么自尊?!眴涕L安說服著,“你也是醫(yī)生,你應(yīng)該知道有病就治病這個道理,怎么可以逃避呢。”
“再說了,你覺得你退出了成全我,我就真的能夠幸福嗎?”
“還是你覺得你有多高尚,要把自己的女人讓給好兄弟?!?
“我又不是物件,可以被你讓來讓去的嗎?”
她又心疼,又好氣。
但更多的是心疼,還有堅決,“我不管,我喬長安這輩子賴定你了?!?
抽泣著,又道,“對,我就是不要臉,臉皮厚,你怎么罵我,我都不走。你要是去京都,我就跟著你去,你別想甩開我?!?
“你給我滾出去?!崩钣鰺o法面對知道了實情,這般堅定的她。
拽著她的手,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地將她拖到了門口。
拉開門,將她甩了出去,“喬長安,我不用你來可憐我。我也不可能跟你復合,你滾?!?
砰!
門被他摔了過去,急著擠進去的喬長安險些被撞上。
那關(guān)門時狠狠扇過來的風,像是耳光一樣打在她的臉上。
她拍打著門,“阿遇,你開門,我還有話沒說完?!?
里面的阿遇,沒有任何聲音。
門也被反鎖了。
身后,是李宴的聲音,“安安,你別敲了,阿遇不會開門的?!?
“小姨父?!笨薜沃膯涕L安轉(zhuǎn)身回頭,“你幫我把阿遇的門打開,好不好,我真的還有好多話要對他說。”
李宴問,“阿遇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喬長安點點頭。
李宴又問,“知道多少?”
“反正都知道了。就算他不是因為把腎捐贈給我媽媽而得的病,我也不會嫌棄他,也會陪他直到把病治好的。小姨父,你幫我勸勸他,讓他不要去京都好不好。如果要去,我跟你們一起去,好不好?”
李宴臉色沉重,“你先回家吧,你爸早上起來沒見到你,你手機也落在家里,他一直在找你。”
商陸原本是準備九點準時到機場,接喬蕎下飛機的。
喬蕎出差的時候,沒讓他送。
回來的時候,也沒告訴他航班信息。
還是他磨著秦森,從宋薇那里打聽到的。
喬蕎上飛機前,宋薇就發(fā)了信息給她:喬兒,你們家商陸跟阿森打聽到你的航班信息,會去機場接你。到時候你給他個臺階下,別再吵了。
雖然宋薇不知道這兩口子具體是因為什么而吵架鬧離婚,但還是想他們快點和好的。
喬蕎走出機場。
到處看著商陸的車。
商陸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和發(fā)信息。
她原本也是想給他一個臺階下,再跟他好好聊聊女兒的事情的。
因為一周之約已經(jīng)到了,如果商陸還是堅持不告訴女兒,她會有自己的處理方式,不會再跟他商量了。
一個人固執(zhí)到什么意見都聽不進去的時候,是不必要再溝通的。
今天商陸要來機場接她,她就最后再給他一次機會。
但下飛機許久了,都沒見到商陸有什么動靜。
原本有所期待的。
這會兒心有點涼。
如果他真的有心,可能早就到機場等著了。
于是,她自己打了個車回到家。
剛到家,便見到商陸在安慰哭得不行的女兒。
女兒只顧著哭,商陸問話,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在那兒哭得顫抖,哭得抽泣。
“安安,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你跟爸爸說說?!鄙剃懣煲彼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