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慶整頓四海營,讓士兵們休養(yǎng)的時候,聯(lián)軍同西班牙人的連日作戰(zhàn),也把附近的原住民吸引了過來。
四海營的哨兵甚至還抓住了幾名窺探大營的原住民,送到了郭慶面前。郭慶找來了艦隊中熟悉當?shù)赝林Z的商人作為通譯,仔細的詢問了他們一番之后,便贈送了一些禮物把他們放了回去。
結果第二天,這幾名被放歸的原住民,又帶來了幾位年老而穿著較為華麗的原住民,前來求見明國將軍。
這幾人是金包里社和大雞籠社的長老,西班牙人搶占的社寮島,原本是這兩個村社的領地。西班牙人不僅搶占了他們的領土,還一直往內陸搞什么探索,騷擾了附近不少村子,因此雙方積怨不少。
只不過西班牙人的武力太過強大,他們不得不忍氣吞聲,采取了斷絕同西班牙人貿易,作為反抗的手段而已。
這些以雞籠港為中心的原住民村社,往東直到三貂角為止,都說著同一種語,之間也互有往來。西班牙人占據了基隆港后,便稱呼這些原住民為巴塞人。
他們聽到了聯(lián)軍同西班牙人的戰(zhàn)斗聲響之后,便派出了族人前來觀望戰(zhàn)事的結果。剛開始他們只敢站在遠離戰(zhàn)場的山頭上小心窺視。
不過當他們發(fā)現(xiàn)同西班牙人作戰(zhàn)的是明軍之后,便稍稍有些放心了些。這里的村社經常有明商過來收取硫磺和樟腦,因此他們對明人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這才跑出了山林,想見見明國帶隊的將軍。
當郭慶對他們表示出善意,又送了一些小禮物之后,這些打探消息的原住民,便去帶了族內的長老來,想要同明人商議如何聯(lián)手對付西班牙的問題。
這些原住民的長老們口口聲聲說,愿意協(xié)助明軍攻打圣薩爾瓦多城,但是卻要求戰(zhàn)后要把整個社寮島歸還給他們。
匆匆趕來參加商議的許心素自然不肯,大明花了這么多代價,顯然不是跑來為這些原住民做義務工的。
第一次商議很快就談崩了,不過隨著同西班牙人有過矛盾的村社長老不斷趕到,原本還只是委婉懇求的幾位長老,卻開始對明軍語帶威脅了起來。
這些村社雖然同西班牙人矛盾不小,但是經過了西班牙人對他們的不斷騷擾之后,不管是西班牙還是明國,他們都希望能夠遠離他們的家園。
許心素正在煩躁時,郭慶卻勸住了他,這些天他命人重新測量了雞籠港和社寮島的地形,又調查了東側水道的水文資料。倒是對如何進攻社寮島,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但是這個計劃需要大量的人手,讓四海營的軍士去干這些苦力活,估計本就士氣不高的軍隊,更要失去作戰(zhàn)的信心了。
現(xiàn)在這些原住民自己送上門來,郭慶覺得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至于說戰(zhàn)后的土地分配問題,只要能打下西班牙人的城堡,難道他們還對付不了幾個尚未開化的土人么。
在郭慶的勸阻下,許心素含糊其詞的答應了長老提出的條件,但是要求各個村社交出一定的人手,協(xié)助聯(lián)軍作戰(zhàn)。
這些長老們在得到了許心素贈送的禮物之后,很快就同意了,派出人手聽從明軍的調配。
在同西班牙人幾次的交手中,郭慶終于想起了他在陸軍軍官學校學習到的知識。
一切戰(zhàn)爭的原則就是:把敵人的力量削弱到最低,然后用己方最擅長的方式與之作戰(zhàn),并盡量分散切斷敵人的武裝力量,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優(yōu)勢局面。
出身于京營的四海營,事實上最擅長的還是守城戰(zhàn),畢竟他們原本的任務就是守衛(wèi)京城。
當這些原住民長老把族內的年輕人送來之后,郭慶并沒有發(fā)給他們武器鎧甲。而是以20人一組,讓他們砍伐附近山林中的樹木去了。
第八天到第十天,在水道南岸上堆積了大量的木頭,而郭慶手下的兵力,也從1300四海營變成了,1300四海營+1100多原住民了。
經過了三天的勞作,郭慶很快就摸清了這些原住民的脾性。這些原住民同他們在臺灣西部平原上遇到的那些熟番差不多,同樣性格較為溫順,且吃苦耐勞。
但是比起平原上的熟番,他們的排外性更強一些,更為抱團一些。雖然剛開始這些被長老安排過來的青年,對明軍還有些提防,不愿意服從管理。
不過隨著郭慶拿出了船上攜帶的,用甘蔗榨糖后剩下的糖蜜釀的甘蔗酒后,這些原住民們頓時就順從多了。
艦隊抵達雞籠的第十一天,四海營將士終于恢復了大部分士氣,而那些原住民們也厭倦了砍木頭的把戲,想要上戰(zhàn)場奪取自己的榮譽。
郭慶這時才召集了各部隊的主官,向他們介紹了自己的作戰(zhàn)計劃。他的想法就是一個,以堡壘對堡壘,先在水道北面修建兩座小堡,作為掩護進攻的出發(fā)陣地。
然后在敵軍山丘小堡的下方修建一座木頭城寨,這座城寨的作用,就是要隔開圣薩爾瓦多城同山丘小堡之間的聯(lián)系,從而讓明軍可以不受影響的攻擊山丘小堡,奪取島上的制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