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七殿下~~~殿下~~~”沈灼小心地推搡了蕭屹幾下,只見蕭屹半撩起眼皮,目光有些渙散地看著她。
嗯,應(yīng)該是迷魂香起效了。這種香是藥王谷特制的軟筋散,無色無味,專用來對付江湖高手。
沈灼猶不放心,又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嚓嚓嚓”手起針落,往蕭屹肩背處扎了好幾針。
“行了。”蕭屹閉了閉眼,聲音低緩,氣息有些弱。
沈灼并沒停手,繼續(xù)在扎。
“小姐......”鶯兒拉了拉沈灼的胳膊。
鶯兒見沈灼一臉惱怒,生怕自家小姐氣過頭,將七皇子扎出個好歹來。
沈灼深吸一口氣,竭力平息心中的暴怒。接著,她取出纏在腰間的細(xì)鞭,將蕭屹的雙手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最后,沈灼掏出匕首,抵在蕭屹的下巴處,冷冷地對著他。
“你把許皓之安插在沈家,是想干什么?”沈灼問。
這之前,蕭屹一直半闔著眼,安靜地躺著,任沈灼動作,沒任何反抗。
聽到這話,他才抬起眼皮,看著沈灼,道:“四小姐,何出此?”
“許皓之的傷早就好了,他現(xiàn)在一直是在裝?。 鄙蜃凭o緊盯著蕭屹。
“原來,是因為這個。”蕭屹垂目,輕聲一笑。
“說,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灼手中的匕首猛地往前一戳,刀尖刺破了蕭屹的皮膚,一粒血珠冒出來,鮮紅的血襯著蕭屹淡色的嘴唇,竟顯出一分嗜血的妖異。
“小,小姐......”鶯兒在一旁看得膽戰(zhàn)心驚,再次拉了拉沈灼胳膊。
對方可是蕭屹,他不僅是正元帝的兒子,當(dāng)朝七皇子,更是鎮(zhèn)北大將軍,天盛的一代殺神。這要藥效一退......全府的侍衛(wèi)全加一起,也打不過呀。
迷魂香能讓習(xí)武之人暫時無法調(diào)動內(nèi)力,失去大部分行動能力,同時讓人精神松懈,失去警惕,但不會影響說話。因而,是江湖上誘供最常用的藥物。
前世十多年相伴,沈灼對蕭屹還是了解的,他心思縝密,多謀善慮,走一步能想十步之遠(yuǎn),從來不會做無的放矢之事。
若說許皓之傷重那日,將他放到沈府,能算權(quán)宜之策的話,那后來他傷好,還繼續(xù)裝病留在沈府,就一定是別有用心。
“你要再不說,我就劃花你的臉!”沈灼拿著匕首晃了晃,威脅著蕭屹。
蕭屹聞,眸光幽深地,緊盯著沈灼。
“扶我坐好?!笔捯俚暤馈?
沈灼本不想理會,但想了想,還是把匕首放下,然后將蕭屹歪斜的身子扳正,讓他端正地靠坐在馬車壁上,隨后又將匕首拾起,繼續(xù)抵在蕭屹下巴處。
蕭屹瞄了眼那匕首,眼里閃過絲忍耐。
“陸云。”蕭屹突地一聲輕喝。
沈灼腦里警鈴大作,心道不好,正待要上前制住蕭屹,只覺車?yán)锼朴酗L(fēng)吹過,然后車?yán)锞投嗔艘蝗?,陸云?
緊接著,只見鶯兒身子一軟,無意識地一頭栽倒在地,與此同時,馬車也停住了。
“鶯兒!”沈灼大驚失色,再也顧不上蕭屹了,直接往鶯兒那處撲過去。
蕭屹看了陸云一眼,陸云撈起鶯兒,一個閃身,消失了。
“她沒事?!笔捯俚?。
然后,當(dāng)著沈灼的面,蕭屹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著手腕處的細(xì)鞭。
“剛才,你是故意裝的?!”沈灼瞪著蕭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