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鶯兒,快說說,還有哪些人中了?”
“這次的第一名是誰?”
“江左的章公子中了沒?”
......
室內(nèi)幾人對(duì)著鶯兒七嘴八舌一通問,鶯兒被吵得腦袋嗡嗡作響,她哪里知道這么多!
之前發(fā)榜時(shí),鶯兒仗著自己身量小又靈巧,搶占了頭排的好位置,她一心只顧著找沈衛(wèi)和謝轍的名字,在榜單上看到后,片刻不停就跑過來和沈灼報(bào)喜了,至于其它人,她壓根兒就沒留意。
面對(duì)一眾貴女期盼的眼神,鶯兒心生內(nèi)疚:“要不,我再去背幾個(gè)名字回來?”
“小姐,小姐,我買到榜上前五十的名單了~~~”
鶯兒還沒來得及出門,就看到陸婉兒的丫鬟桃紅手里拿著一疊黃麻紙沖進(jìn)來。
“你哪里來的名單?”沈灼拿過一張名單,好奇地問。
“諾,那邊有個(gè)書生,專門在賣名單。”桃紅用手指了一下窗外,“五十文錢一張,買的人可多呢,我擠了好久才搶到的?!?
沈灼順著桃紅的手看向窗外,只見在離貢院張榜的高墻不遠(yuǎn)處,有一群人聚集在棵古槐下,人們手里紛紛拿著銅錢,口里嚷著
“來,給我兩份!”
“別擠,別擠,我先來的,我要三份~~~”
......
那一處的熱鬧程度,絲毫不比榜單下遜色。
“那是柴氏兄弟吧?”溫明蕓也湊過看。
“這兩兄弟有什么說道嗎?”沈灼好奇道。
溫明蕓坐下來,喝了口水,慢慢道來:“這兩兄弟,據(jù)說是京都南郊人氏,哥哥叫柴廣,是個(gè)奇人,他本是落地秀才,屢試舉人不中,就息了科舉的心思?!?
“柴廣有一特長,他擅書寫,而且速度極快,于是兩兄弟便做起抄錄榜單的買賣來。京都不論大小考試,張榜那日都能看到他倆?!?
“通常是柴廣擠到榜單下,將上榜名字五十一組分批抄錄出來,然后弟弟在外面謄抄出售。買的人極多,生意很火爆?!?
“那要是他看錯(cuò),抄錯(cuò),豈不是會(huì)讓考生悲喜兩重天?”沈灼道。
“說柴廣奇,就是奇在這點(diǎn)上,他的抄錄的名單從不出錯(cuò)。傳聞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睖孛魇|感嘆道。
“嘖,有這本事,怎么還會(huì)屢試不第?”蕭玉淑搖頭不信。
“呵,你懂什么!科舉又不是考誰背書厲害?!泵锨迳彸爸S道。
“啊~~~你們快看,第一是王子吟!瑯琊王氏的王公子吶~~~~”
還不待這邊蕭玉淑和孟清蓮掐起來,那廂就傳來陸婉兒興奮的尖叫聲。
眾人忙拿起手里的名單一看,果然,王子吟排在第一名,高居榜首,是這次的會(huì)元。
“章公子也不錯(cuò),考了第五名,果然不負(fù)江左第一才子盛名?!睆堨o宜道。
“謝夫子也考得很好呀,排在第十二名吶!”沈灼笑瞇瞇道,一臉驕傲。
其余幾人紛紛對(duì)她側(cè)目,對(duì)她過于炫耀的行徑,頗為嫌棄。
尋花宴上的事,外人不知真相,但她們幾人是知道一些的。
尋芳宴后,沈灼扛不住幾人咄咄相逼的追問,特別是還有溫明蕓在,不管她瞎扯什么,都會(huì)被溫明蕓毫不留情地戳破。大理寺卿的妹妹,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于是,沈灼只好說了一半真相,說是侍女看上謝轍,想用迷香霸王硬上弓,但被她機(jī)智地打敗了。真真假假摻在一塊兒,總算是糊弄過去。
“哈哈哈,你們快來看,熱鬧來了~~~”蕭玉淑指著窗外,幸災(zāi)樂禍地笑。
“真的嗎?讓我看看!”
“啊,這么快就開始了?別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