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淵再三保證,說中了麻藥,雖血流起來看著嚇人,可其實(shí)不疼。張靜宜這才繼續(xù)用顫抖的手接著挖,終于將五枚銀針全部取出。
魏子淵的血流了許多,但仍沒張靜宜的眼淚流得多。
魏子淵一臉無奈,虛弱道:“好了,小哭包,別再哭了。我沒被疼死,到快被你淹死了?!?
源源不斷的眼淚和蘿卜頭哥哥的稱呼,終于讓魏子淵從記憶深處挖出個(gè)人來,一個(gè)天天跟在他身后,要送他糖果,要送他糕點(diǎn)的小哭包。
那小姑娘可真是太愛哭了,搶了她的糖果,她哭,沒搶她糖果,也要哭。因?yàn)樗?,魏子淵可沒少挨打,著實(shí)是他童年噩夢(mèng)。
只是記憶中的小姑娘嬌滴滴,怯生生的,像團(tuán)白軟的棉花糖,而眼前的紅衣少女雖哭得梨花帶雨,眉眼間卻無半分綿軟。是女大十八變了么?
一聲“小哭包”惹來張靜宜更多更急的淚,人哭得都抽搐了。沈灼幾人紛紛側(cè)目,往日也沒見張靜宜這么能哭呀?
“那個(gè),靜宜,能不能別哭了?”陸婉兒走過去戳了戳張靜宜,“天色不早了,你要再哭下去,就來不及進(jìn)山洞了?!?
“忍,忍不住。”張靜宜抽抽噎噎站起來,直抹眼淚,“你,你們走你們的。”
魏子淵一身血肉模糊,看得眾女子面色慘白。沈灼又肉疼地拿出金創(chuàng)藥,讓魏子淵和蔣巖自己抹上,片刻后,兩人肉眼可見的,精神好了許多。南山堂的藥果然強(qiáng)。
幾人牽來馬匹,扶著魏子淵與蔣巖坐上,隨后幾人跟著陸婉兒,去了她找到的藏身之所。
陸婉兒找的地方,是半山腰的一處山洞。入口處雜草叢生,一眼看過去,完全看不出與別處有何不同。等拔開雜草,一人來寬的洞口才顯露出來。
蔣巖贊嘆:“真是個(gè)好地方,隱蔽性強(qiáng)。陸小姐好眼力!”
陸婉兒被夸得不好意,臉色微紅:“南疆不是叢林就是大山,我自小跟著兄長(zhǎng)經(jīng)常在山里玩耍,對(duì)山林便熟悉些?!?
魏子淵道:“陸小姐可是忠義侯府家的?”
陸婉兒雙眼微微張大:“魏小將軍如何知道的?”
魏子淵一笑:“陸老將軍鎮(zhèn)守南疆?dāng)?shù)十載,戰(zhàn)功赫赫,保一方平安,是我輩效仿的楷模。陸小姐有將門虎女之姿,自是不難猜到?!?
說罷,魏子淵率先進(jìn)了山洞。洞口處很窄小,越往里走越寬敞,洞腹深處竟有可供十來人坐臥的空間。
沈灼拿出自己的玉牌交予溫明蕓:“小豆子,你們到營(yíng)地后,先別去驚動(dòng)兵部,拿我的玉牌去找我阿爹。”
溫明蕓點(diǎn)頭,現(xiàn)在還不知刺客是誰(shuí),若冒然暴露魏子淵的藏身之所,怕是會(huì)引火燒身。
陸婉兒也湊過來:“你們跟著烈火走,它能找到回去的路。然后把烈火交給我阿兄,他會(huì)來救我們的。”
溫明蕓再點(diǎn)點(diǎn)頭,也叮囑道:“你們可千萬(wàn)躲好了,若不是見熟悉的人來,絕不要出洞口?!?
蕭玉淑道:“水囊和干糧,都給你們留下。我們一去一回,頂多一二個(gè)時(shí)辰?!?
蕭玉淑把馬上帶著,能用的東西,都給留下來。
張靜宜上去抱住蕭玉淑就哭:“你們可早點(diǎn)回來,我怕~~~~”
孟清蓮道:“你要是害怕,那你不如也跟著我們回去?!?
“呃......那,那到不用?!睆堨o宜抽回自己的手。
孟清蓮輕哼一聲,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甩著手帕,扭頭出了山洞。
“想不到京都的閨閣女子,也能如此義氣干云,絲毫不遜于男子。”蔣巖靠在洞壁上稱贊道。
“那是,我們鳴山六仙子一向行俠仗義,扶危救困?!标懲駜候湴恋靥Я颂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