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玄苦還活著的話,壽元不知道多么漫長。
那也是名副其實的老牌結嬰,恐怕距離真正的元嬰天君都不遠,自己又如何能敵?
“落梅仙子,這次,我們麻煩大了!”
梵落梅正自不解,忽然人群中響起一陣陣驚呼聲,她連忙望向天空,就看到。
“小僧,玄苦今日出山,以誅殺姜太初之黨羽,挽天傾,匡扶正道!”
此時,在金頂眾人震撼的目光中,一位撐住天地,佛光普照的高僧,赫然出現(xiàn)在金頂?shù)纳峡铡?
他肉身廣大,雙手合十,寬大的僧袍如黃色的大旗般飄揚,獵獵作響。
他已是人形,但妖異的金黃色豎瞳以及肌膚上如尚未徹底褪去猶如紋身般的黑色鱗片,卻證明他的蟒蛇血脈。
人還未至,但狂暴的佛威已然降臨,眾人只覺得骨骼咯吱亂響,似要散架一般。
“嘶!真是玄苦……”
白須臉色絕望,踉蹌后退,好像牙疼般倒吸了一口冷氣。
“玄苦,你已經(jīng)是金鵬寺棄徒,當年被無情掃地出門,今日何必蹚這趟渾水?”
瀟冷雨上前一步,綿里藏針,道:
“你我都在南境,平日里小雷音山與聽雨樓交情親厚,你今日非要撕破臉嗎?”
他也是攻心為上,直接離間玄苦和金鵬寺,想要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你和貧僧有交情,你有什么資格?”
玄苦臉色驕傲,語氣嘲諷,目光犀利森寒如刀,咆哮道:
“貧僧玄苦一生行事,何須向你這等螻蟻解釋?又豈容你置喙!死!”
他只是隨意一揮袖。
頓時,恐怖的黑色妖氣,猶如長河瀑布般滾滾而下,席卷天地,朝著瀟冷雨轟擊過去。
“劍雨成河!”
瀟冷雨氣急敗壞,一劍席卷而出。
這一劍斬出,與他往日凄涼、凄清、凄冷的意境不同,滔滔水汽,化為滾滾長河,驚濤拍岸,朝著黑色妖氣撞擊過去,以柔化剛,暴烈之極。
可惜,黑色妖氣,化為一頭巨大的蟒蛇虛影,血盆大口張開,猛然一吸,如長鯨吸水般,將滔滔劍氣連同瀟冷雨一起吸入腹中。
妖氣蟒蛇法相收回,神通散開,眾人愕然看到。
瀟冷雨周身道衣都被腐蝕得襤褸破碎,渾然染血,氣息干枯,奄奄一息,已然受到重創(chuàng)。
一擊之下,瀟冷雨,?。?
玄苦小如來之威,竟然恐怖如斯,不愧為當世妖修第一,蓮生如來的得意門生。
此刻,所有人都臉色震怖,身軀搖搖欲墜,就連火炎也支撐不住,雙腿一陣陣發(fā)軟。
瀟冷雨已經(jīng)是頂尖強者,但依舊一招不敵,他們上去,只有死路一條。
“諸位施主,你們還想負隅頑抗到何時?”
玄苦臉色猙獰,豎瞳森冷,冷冷地道:
“本座有好生之德,不愿殺人。但你們?nèi)舨蛔R時務,本座只能將你們,一個個滅殺,直到你們臣服為止!”
全場一片死寂。
很多人臉色掙扎,漸漸變得煞白,心中動搖。
如果說姜天還活著,哪怕小如來玄苦來逼迫,眾人也能支撐一二。
但種種跡象表明,太初世尊可能已然身隕,再堅持,又有什么意義。
“火炎,你還不跪下臣服!”
玄苦眼神睥睨,冷喝一聲。
“太初世尊待我恩重如山,如再生父母,本教主,寧死不服!”
一道火光從金頂沖起。
虛空中,現(xiàn)出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耄耋老者,老者白須白發(fā),已經(jīng)老得不成樣子,但依舊腰身挺得筆直,周身火光繚繞。
“好,成全你!”
玄苦豎瞳綻放兩道森寒之芒,毫不客氣地揚起手,一掌朝著火炎拍下。
轟?。?
一道長約千米布滿鱗片的黑色巨掌出現(xiàn),如一片巨大的烏云,遮天蔽日地壓下。
“殺!”
火炎須發(fā)皆張,丹田之中,火蓮地火噴薄,化為九條火龍,威武不凡,搖頭擺尾,張牙舞爪,沖天而上。
但,依舊不敵。
轟??!
在沉重如山的巨掌壓制之下,九條火龍如紙糊的般崩碎湮滅。
火炎躲閃不及,被巨掌重重拍下,一陣清脆的骨折聲響起,深深地陷入地面之中,整個金頂?shù)貏由綋u,猶如大地震般。
等妖氣巨掌散去,眾人才震撼看到。
火炎已經(jīng)骨折筋斷,渾身血流如注,幾乎成了肉餅,昏迷過去,奄奄一息。
剎那間,全場一片死寂,無人再敢反駁一句。
諸多強者都低下桀驁的頭顱,被玄苦小如來的絕世兇威,深深懾服,死死壓制,不敢纓其鋒。